慕连城稍稍松了口气。
女医写下药方后,他又嘱咐手下去抓药。
等药煎好,凤轻狂正好苏醒过来。
“醒了?喝药吧,来。”
凤轻狂见坐在床边的人竟是慕连城,这才想起昏睡过去之前,是他救了自己,不禁深受感动。
“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接碗。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分?”慕连城责备她,按住她的手臂。
凤轻狂也实在无力,就不跟他客气了。
皱着眉头将黑乎乎的药喝完,凤轻狂抱怨道“这药也太苦了,要吐了。”
慕连城柔声说“良药苦口,每天还得按时喝才行,要实在嫌难喝,就吃一些蜜饯。”
“嗯。”凤轻狂点了点头,又软趴趴地卧下,下巴抵在软枕上。
“后背还很疼吗?”慕连城关切询问。
“已经好多了。”凤轻狂冲他挤出一丝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你不是不能出太子府吗?怎么到这儿来了?万一被皇上知道,该如何是好?”
慕连城看她为自己担心,心生安慰。
“你就不用操心我的事了,还是专心养伤吧。”
凤轻狂默默叹气,又欠下慕连城一个大大的人情,何时才能还清呢?
三王府这边。
凤轻舞丧气地回到府里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她打算先回房洗漱一番,睡一觉,等明天再另想办法对付凤轻狂。
刚进院门,就看见灯火下,慕北拓坐在青石桌旁喝茶。
凤轻舞心头一喜,快步走了过去,挨着慕北拓坐下,抱住他的手臂细声软语“王爷,你是特意来看妾身的吗?”
慕北拓没有出声,面无表情地抽出手臂,将茶杯一摔。
“王爷……”凤轻舞被他的冷气场震慑住,大气都不敢出,“王爷、你怎么了?”
“本王上次告诫过你,不许再自作主张,你都忘了是不是?”
“妾身、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凤轻舞的声音很小,眼神飘忽,显然是心虚。
慕北拓冷哼一声“本王还真当你是有孝心,特意去进宫看望母妃,没想到你是冲着父皇去的!”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跑到父皇跟前去告状?”
凤轻舞心跳如鼓,怕得掌心出了汗。
她就知道在三王爷舍不得凤轻狂,放着这么个大好的机会都不用,所以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王爷不是一直想要凤轻狂死么?凤轻狂屡次迫害、欺骗您,您是那么地痛恨她,妾身这也是为了给您报仇啊。”
慕北拓拧眉道“这是本王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他恨凤轻狂,恨得咬牙切齿,日夜都不安,但是,他要自己动手。
这只猎物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她生也好死也罢,都要由他来掌控,绝不容许其他人染指。
凤轻舞并不懂这种扭曲的心思,只以为慕北拓是对凤轻狂余情未了,不忍下手,于是心里的嫉妒越发深重,几乎要发狂。
凤轻狂必须死!
当然,她眼中的杀意不能叫慕北拓看了出来。
于是掩下眸子,细声细气地道“看来是妾身多事了,轻舞向您赔罪!”
说着,屈膝跪了下去。
慕北拓见她如此做派,心中闷气渐消,将她扶起来。
“以后不得再自作主张,这是本王最后一次提醒你,莫要再忘了。”
凤轻舞柔声应答“是,妾身记得了。”
慕北拓满意地点了点头,负手准备离去。
“王爷,”凤轻舞拉住他的手臂,满目柔情道,“天色已晚了,不如在妾身这里安歇了吧?”
“本王还有点事要处理,不用等我。”慕北拓一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