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后,宫人带着林忆棠来到秀明宫,一见到凤轻狂的面,她就快步扑了过来,紧拽着凤轻狂的手道“轻狂,念亲不见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没办法只能来找你帮忙,轻狂,你一定要帮我!”
凤轻狂看她面色苍白,眉眼间尽是憔悴,两眼红肿了,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涌,显然是急坏了。
“您别着急,先坐下来,慢慢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她拉着林忆棠到桌边落座,递了手帕过去,又倒上杯温茶让她喝。
待林忆棠稍微冷静下来后,便说“五天前,我带着念亲上街散步,顺便采买些婴儿用的物品,不料半路上突然冲出一伙人来,当街就把念亲抢走了,之后再没踪迹……我在京城没几个认识的人,京城那么大,就算发动了宅子里的所有下人出去找寻,也是大海捞针,只有来找你了。”
说着说着,林忆棠当即又激动起来“轻狂,你要帮我把念亲找回来,他是我唯一的寄托,要是没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活下去,轻狂,娘求你了……”
凤轻狂也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对林忆棠此时此刻的心情能够感同身受,遂安慰她道“您别急,我这就吩咐人在城中展开搜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
顿了顿,又问“对了,您可知道劫走念亲的是些什么人么?又或者说,他们身上是否有什么好辨认的特征?”
“好像没有。”林忆棠摇了摇头,水眸闪了闪,忽然睁大眼睛道“我记起来了,他们之中为首的那个人脸上有一块刺青,形状像是一轮弯月!”
凤轻狂拧眉点点头,立刻让人去叫来秦洛。
秦洛赶到的时候,林忆棠已经累得在内殿打盹了,凤轻狂不想吵醒她,便拉着秦洛到外面说话,把目前的状况悉数告知。
“小洛,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属下自当竭尽全力去办,不过,”秦洛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伙贼人很可能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京城,天下之大,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属下不能保证一定寻得到,何况孩子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已经被杀了。
虽说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但也不是没可能,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凤轻狂颔首道“我明白,你只尽力而为就是。”
“那属下告退了。”秦洛拱了拱手,大步出了秀明宫。
回到内殿,林忆棠已经伏在软榻上彻底沉睡过去,这几天她肯定都没怎么合眼,现在累极了,纵然不想睡,身体却容不得她继续撑着。
凤轻狂拿来丝被给她盖上,自己则站在窗边,望着海棠花沉思。
是什么人要劫走一个孩子呢?幕后那人冲着孟子严来,还是林家?莫非是孟子严以前的仇家?孟子严之前是流云宫的宫主,伤天害理之事没有少干,有人痛恨他也不稀奇,可是为何要劫走他儿子,而不是直接杀了他?为什么要放过身为孟子严之妻的林忆棠?
这说不通。
脸上有月牙形刺青的人,是某个帮派组织的特有标记么?
思来想去,凤轻狂总也没有想出什么来,倒是把头想疼了。
最后只好停止思考,坐下来发呆。
快天黑的时候,林忆棠醒了,一睁眼就抓着凤轻狂的手急切相问“有消息了吗?我的念亲有下落了没有?”
凤轻狂只好如实相告“还没有,才过去几个时辰,没这么快呢。”
“你不是已经派这么多人出去了吗?怎么会还没消息呢?是不是他们没尽力?”
听林忆棠这么抱怨,凤轻狂倒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人家儿子丢了,没有不焦急的道理。
“京城毕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几个人要是躲起来,并不容易搜寻,何况万一他们已经出城呢?耗费时间是一定的,现在您着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