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将要到而立之年,凡事要多加算计,再识人不清,神仙都救不了你!”说罢,熊槐一行人带着张仪的人头和受伤的唐昧离开。
他们走了很远很远之后,靳尚才呆呆地对林儿道“这一切,都是郑娘娘的对策吗?”
林儿屈膝行礼,道“娘娘和大君料到秦相会以割地的借口相骗,所以使了这条计策。”
闻言,靳尚眼泪唰唰流下,他道“那……把人赶走就是了,他罪不至死啊!”
“娘娘早料到靳公子会有此一言,她曾与婢子说‘两国交战,又岂能有妇人之仁?成大业者,需不拘小节,张仪是一定要除掉的,若今日我技不如人,我也情愿被他杀死’,婢子望靳公子多多思考,若今日马车上的人是娘娘,那张仪又何曾退让一步?”
靳尚无言以对,一会儿后才苦笑道“是尚想岔了,走吧!”
晚上,南宫。
郑袖听到张仪已身首异处的消息,终于重重地呼了一口大气,心头上的压力顿消,她拍拍胸口,道“真的死了就好了,我就怕他有那滔天的本事,还能死而复生。”
天知道,她面对这种靠着嘴皮子吃饭的人时压力有多大,虽然她曾是长舌妇,但这毕竟不能跟人家赖以为生的活计比。这一回合她胜了,主要还是靠消息的不对称性(张仪不懂她身怀六甲,即将临盆)。
她原本试想了几个结果,一,张仪没跟上去,散播流言毁她清誉;二,张仪跟上去,随行的侍卫或朋友认出她不是郑袖,计谋败露;第三个就是她所料想的那样,他跟上去了,为保险起见,还拉了几个楚国大臣,向熊槐打小报告。
可她真没想到张仪会让随从砍伤唐昧的腿……你一个秦国使者砍伤楚国大臣,那不是找死吗?砍了人,不管他是不是本宫的情夫,不管这绯闻真不真,你都要被收拾好嘛!
……
不过,他总归死掉了,她再揣测他当时的想法也没意义了。
“区区一个张仪,竟令爱妃忌惮到了这等地步?”熊槐眼里浮现怀疑,思量后说道“爱妃许久不曾出宫,也不曾接触外人,怎会知道张仪满腹心机,狡诈如狐呢?又怎知张仪许给不谷的是六里地而非六百里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