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潘巧云、石秀一行人往东门岳庙而去,上过香、烧了香纸后,他们到禅房休息,和尚为他们摆上素斋,潘巧云给石秀筛了杯酒,说道“岳庙的黄柑酒滋味很好,你尝尝。”
大宋政府对酒类的生产控制得很严格,有资格购曲酿酒的只有两类人一是正户酒店;二是宗室、戚里和品官,而岳庙的住持是从大相国寺回来的,沐浴过皇恩,被特例准许制酒,这里的黄柑酒远近闻名,十分珍贵。
石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多谢娘子。”
两人吃菜之时,忽闻外面一阵异响,潘巧云蹙眉,说道“娇儿,你去看看是何人在此喧闹?”
娇儿去了不多时便走回来,郁郁不乐道“娘子,那是郡王府的客作儿,因为斋衬钱与和尚吵了起来,怎么劝都不听。”
石秀放下碗筷,说道“娘子,我去去就来。”
“哎!”潘巧云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好,说道“即是郡王府的旧人,想必也识得我,我去劝劝,看看他能不能让我一分薄面。”说罢扶着娇儿的手出去了,石秀也坐不住,马上跟上去。
去了那处,只见见有人在庙前喧嚷,甚至要大打出手,潘巧云指着那人向他介绍道“这是郡王府的厨娘刘嫂子,待我如亲姐妹一般。”
石秀原见她肥头大耳、长相粗犷,心里有几分不喜,一听潘巧云这样说,心里观感好了不少,说道“即是这般,我们上去劝劝罢。”
潘巧云上去劝了两句,两方才停歇下来,她让下人给和尚捐了香油钱,拉着刘嫂子回来了,路上,她给他们二人相互介绍后,笑道“今日可真巧,在这儿碰见嫂嫂,你可要同奴家好好饮一杯。”
刘嫂子爽利道“当然当然,即是娘子请客,那我们就不醉不归!”
她又斜眼看向石秀,捏捏他的手臂,朝她眨眼,笑道“娘子好福气,找的每个男人都是英雄豪杰。”
她笑时露出满口黄牙,石秀心里嫌恶她的粗俗无礼,挣脱开手,潘巧云微笑道“再过几天,奴家就与官人拜堂成亲了,到时嫂嫂可一定要来饮我们这杯喜酒呀!”
刘嫂子开怀大笑,搂住她肩膀,道“到时我要把你家喜酒喝光!把你家吃垮!”
石秀一声不吭,默默跟着,他心里暗衬道“这是郡王府的厨娘?不对啊!这人虽然衣裳华贵,但言语之间比市井妇人还要粗犷,娘子怎会同这种人交好呢?不行,我得探探她的口风。”
他礼貌地问起她们的相交经历,潘巧云回答得滴水不露,他心里信了几分,但还是惊疑潘巧云这样的文雅人会看得上刘嫂子这样的人。
进房之后,潘巧云与刘嫂子谈天说地,倒把石秀冷落到一旁,两个女人打得火热,石秀暗暗吃闷酒,不一会儿,潘巧云似乎察觉自己冷待石秀,便与他吃酒,才三四杯酒下肚,她就面露红云,醉眼朦胧,嘟囔道“奴家不胜酒力,不能,不能陪你们吃酒了。”
石秀也觉眼前发黑,叫道“宅老,扶我和娘子回去。”
现在奴仆婢子们都在外头候着,他声音太小,没人进来。
“官人继续吃,别理我。”潘巧云道。
石秀摆手,说道“不行了,不行了。”他眼前逐渐朦胧起来,忽觉得前面人影晃荡,他一眨眼,见刘嫂子咧着嘴朝他走来,他心叫不妙,下意识摸向腰间拿刀,却什么也没摸到,看向潘巧云,潘巧云满面通红,双眼紧闭,头靠在桌面上,分明是醉了。
“你要谋财,还是害命?”石秀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女人哈哈笑道“我要你的童子身。”
他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刘嫂子把他拖到床上,原本醉倒不起的潘巧云快速起身,到另一个屋子躲藏,刚合好门,就见到在窗前背手而立的孙十五郎。
“你怎么来了?”
“帮手是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