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秦会之冲上来阻止,他刚刚跪着腿有些酸,一个不注意就被她推开,她大笑着,把这几张画全撕得粉碎,他阻止不得,闭眼痛哭道“不!”
王季然把碎纸片砸到他脸上,笑道“如你所愿,我们,完了!”说罢冲出去。
“良人!”他窜起,紧紧搂住她,哽声道“那夜某被喂了药,什么都不知道,把她送走后才知她有孕,当时金人来袭,他们远在泉州,那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便将东西送过去。”
“你太过刚烈,某怕你受不住,所以一直没说实情。”
“放开!”王季然扯他的手,见挣脱不开便跺他脚,骂道“我最恨人骗我!尤其是你!”
‘砰砰砰’这时房门响了,夫妇两一同看去,门口站着个人,紧接着传来秦熺小心翼翼的声音“妈妈,爹爹,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先离开,某要同你妈妈说话。”秦会之冷静道,王季然趁他愣神,迅速推门跑出去。
“爹爹,你们……”
“快去追啊!”秦会之招呼下人,又叫秦熺道“你去,派兵把那对母子抓起来,押进牢里,不要惊动任何人。”秦熺迷迷瞪瞪的照办了。
王季然跑得不远,很快就找了地方躲起来独自悲伤,回想前尘往事,不禁悲从中来,哭得脑袋晕涨。
“娘子,娘子,为何要在这儿哭啊。”一婆子的声音传来,王季然此时难受极了,胡乱说道“没事,你走吧,别管我。”
谁想婆子弯下腰来,那帕子替她擦泪,轻声安慰道“路上人多不安全,不如你到老婆子的茶坊里坐会儿吧!”
王季然抬眼,泪花挡住她的视线,连老婆婆的身影都变得朦朦胧胧的,她默默起身,跟她走了,这里的邻居街坊想要叫住她,却被老婆婆瞪了回去,他才不吭声,坐在门边。
一会儿后,那人见那处有一伙家丁模样的人走来,心里慌张,忙跑进屋中要锁门,为首那人先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叫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娘子过来啊!”
“没,没有!”
“怎么?我还没说是哪个娘子你便懂了?”
那人战战兢兢,手脚撑地,一直发抖,旁人又踹他一脚,他才叫道“小娘子,小娘子在棕花茶坊,你们,你们快去啊!那里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去晚了,去晚了娘子就保不住了!”
话一说完,另一个身长玉立、儒雅的中年男人急急揪住他,厉声道“带我们过去!”
……
王季然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她跟秦会之大吵一架,跑了出来,被一个老婆婆带到茶馆,喂了一杯茶,之后便被人拉着做了夫妻之事。
忽地,梦醒了,她一摸,她浑身湿漉漉的,枕头也是湿的,惊恐地里头一瞧,一白面小生睡着。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眼里也没了焦距,好久后,豆大的泪水滑落眼眶,沾湿了面庞。
“吱呀!”房门忽被打开,床里的人嘟囔一声“谁呀!那么吵!”
王季然傻呆呆地看着来人,眼见他手起刀落,她闭上眼睛,迎了上去,他却把她带着被子抱起,一刀刺向里面那人。
“啊!”
一声惨叫过后,房内恢复平静。
“没事了,没事了。”他安慰道,而她眼神涣散,闻着满屋的血腥气,晕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久很久,腹中饥饿却不愿醒来,来府里看病的郎中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都叫他帮她准备后事。
秦会之写了封信,让人千里加急送到大相国寺,但两天后,送信的人回来了,告知他慧能和尚已在前一天圆寂了。
“不,不!”夜里,他坐在王季然身旁睡觉,他虽睡着,神情却十分痛苦。
梦里,她坐在香鸾宝车上,穿着明黄色的绫罗刺绣的百褶裙,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