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不可啊!”秦方氏死死拖着他不让走,道“你想让我们十三娘如何自处啊!今日你杀了他,明日大家都会把她当扫把星!不能冲动啊!”
“若不是他,十三娘怎么会摔坏呢?你放开!”王仲山挣扎无果,恨恨道“若不是他甜言蜜语将十三娘来骗,她现在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若某的儿有个三长两短,某定把他剁成碎肉!”
另一边,秦会之听闻王季然已经苏醒,多次差人送书信给她,却石沉大海,许久没有一个回复,秦会之的父母、哥哥弟弟都从江宁过来了,定礼、聘礼、财礼都已经准备好,只等着王家人的一声答复。
抓心挠肺的等待时光过得很慢,十天之后,他终于等到王季然的书信回复,欢喜地翻看时,信上却字字泣血,坚决地表明要与他分开,不仅如此,她还让他另觅良人,别再挂念她这个‘不值得’的人。
这一书信犹如晴天霹雳把秦会之这些天的的幻想与骄傲打击得丝毫不留,他正看信,弟弟秦棣凑上来,好奇道“三哥看什么呀!”说罢小胖手扯过他的书信便要看。
“别闹!”秦会之夺回来,秦棣冷哼道“你凶什么凶嘛!”
他的长兄秦彬正在看书,闻言笑道“四哥,你别去叨扰你三哥,他现在啊,可没空搭理你。”
秦会之心里满不是滋味,走回房间,思来想去都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心里烦乱,又拿出信好好瞧了一番。
信里的情意不可谓不真,不管多五大三粗的汉子都能看出这小娘子爱得如痴如狂,可她拒绝的话也十分坚决,不留一丝余地,再仔细一瞧,信上还有泪痕,许多字也写得不规整,像是抖着手写的。
“十三娘啊,你到底怎么了?”
“莫不是王家人嫌我家穷,所以不肯委屈你嫁给我?”
他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只吩咐了人到她的家里查探消息。
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听说十三娘已经同意嫁给刘栗了,再过两天媒婆便要上门纳采。
怎么可以!秦会之的手捏得咯咯作响,他思考良久,终于把箱里珍藏的锦盒拿来,一打开,两缕头发被红色头绳紧紧地缠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是你们逼我的……”
第二天,秦会之在茶肆约见了何栗,第三天,原本打定要上门纳采的媒婆换成了秦会之派来的人,也不知道那媒婆同郡太君说了什么,她竟然把王季然的生辰八字给了秦家。
当王季然听到时,当场嚎啕大哭,可郡太君没像往昔一样顺从她,好言好语劝几句之后便道“好好养伤吧,再过几个月,太母会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郡太君走了后,王季然对王仲山道“爹爹,奴奴不嫁!不嫁!”
“生辰八字都给了人家,不能反悔了,十三娘,听爹的吧,那探花郎是个好人选,又是你喜欢的……”
“不!”王季然斩钉截铁道“你们根本不懂,什么都不懂!”
她夜夜做的那个梦就是敲醒她的警钟,刘五郎回信了,岳飞确有其人,“陕西大侠铁臂周侗”是他的师傅,他未满20岁就能挽弓三百宋斤,开腰弩八石,乡里人都很敬佩他。
她回想起李清照的话,又联想自己和他之前的相处细节,越来越觉得秦会之心思复杂,深不可测,更何况,那个梦告诉她,她若跟了秦会之,之后会给家族蒙羞,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她才不要!
做人就是图着身后还有人记得自己,能为后代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若她像梦中一样,整天被扣在岳飞的庙前跪拜,那她这一生又有何意义呢?
她是个俗人,她也怕遗臭万年。
再说了,现在她变得不人不鬼,也不想再出去祸害任何一人。
“唉,你就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