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婉,前世天下皆知的毒妇人重生了。
上辈子,她坏事做尽,不惜一切代价,破除与夫君长相厮守的阻碍。
谋害婆母,残害庶出子女,将夫君的一众妾室毁容、毒哑卖到勾栏... ...
苍天有眼,她得了报应,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不是残疾就是早夭。
抱着冰冷又小小的尸体,她蒙骗夫君双双喝下断肠药,毅然决然结束了发烂发臭,令人不齿的一生。
再度睁眼,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待嫁闺中的青葱年华。
“跪下!”
温才照负手而立,怒目而视着才从外面回来的女儿。
温如婉被粗使婆子用力按在蒲团上,宛若惊弓之鸟:“父亲?!”
温才照看见女儿的惊恐的脸,顿时便半软了心肠,但他还是咬牙别开眼:“别叫我父亲,你私会外男,做出有辱门楣之事,恬不知耻!”
温如婉面色微红,清眸之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水光,委屈巴巴:“父亲,我没有... ...”
温如玥跳出来,指着她鼻子:“你还敢不承认!我的丫鬟都看见了你纠缠齐小世子,巴巴地往人家跟前凑。”
原来是她报信... ...
半个时辰前,
凉月湖的石桥上,温如婉与齐浥尘相对而立:“温二小姐,你若从这跳下去,我便当你对我是真心的。”
望着那无比熟悉却在此刻凉薄至极的眉眼,温如婉心如刀绞。
从前,她为了证明自己对他的爱,不顾一切从桥上跳下。
齐浥尘却扬长而去,徒留她浑身湿透,被众人围观,落下个有失体统的污名。
回到府中因此生生受了一顿鞭笞,叫她一连十几日承受皮开肉绽的痛苦,无法安枕。
想起这些温如婉低低笑着,叫人摸不清她的情绪。
“齐小世子,我不会水。”
齐浥尘清俊的脸上显出讽刺的笑:“原来温二小姐的爱慕如此肤浅,那便请你往后莫要在纠缠我了。
温如婉见他要走,上前两步拦住他的去路。
“既然齐小世子不想让我继续纠缠,不如就此断了我的念想?”
齐浥尘拧着眉头:“怎么断?”
温如婉有样学样,虚虚指着流动的河水。
“只要齐小世子跳下去,从此往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齐浥尘要脸,他绝不可能做出有损侯府门面的事情。
“绝无可能。”
他甩袖,继而抬步要走。
温如婉转身,轻蔑地盯着他的背影:“原来齐小世子舍不得与我一刀两断,是在享受我锲而不舍的追求啊。”
齐浥尘被激,登时黑脸:“你胡说什么?谁享受你的追求了?”
温如婉神情嘲讽,耸耸肩摊开手。
一副谁激动,就是谁的样子。
齐浥尘气得咬牙切齿大步拾阶而上,与她平视:“倘若我跳下去后你还纠缠我,我岂不是亏了?”
温如婉当即端正态度,向他保证:“放心,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成为你我约定的见证者。我,温如婉,若你今日跳河之后,再对你纠缠不休,愿于闹市之中掌掴二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齐浥尘腮帮子紧绷,沉默片刻,似乎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他朗声道:“好!一言为定!”
他笃定,这女人一定会忍不住继续缠上来,哪怕他如此决绝地拒绝了她,按照她那不要脸的性子,一定会。
齐浥尘脱下外裳扔在桥上,双手扒在石栏慢慢翻出去,阖上双目,视死如归般一跃而下。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