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回来前,往我家打个电话,电话是我接的。他家里没别人了,就剩下老母亲,我就接过来照顾她。那两天,他妈已经快不行了,就是不肯咽气。我知道,老人家惦记着黄智,接到他的电话就赶紧让他往家赶,说不定能赶上见老人最后一面。”
二喜不知道竟是这么个原因,伤心委屈的眼泪也止住了线。
曾老看二喜不哭了,松口气,恢复了往日豪放不羁的坐姿。嗓门也不由地提高了。
“后来不是要办丧事嘛!再后来就为了他能混口饭吃,老头子我带着他到处找他的档案,废了老鼻子的劲才找到。档案找到了,工作哪那么恢复。他都几十年没教过书了,哪个大学敢用他!要不是我和老许作保,这里他可进不来!他还教授呢,就是个临时工。”
二喜虽然了解了老黄的苦衷,可有些漏洞,他还是没办法自圆其说。二喜也不问曾老,看向已经恢复平静的老黄。
“老黄,就算你有一百个苦衷和理由,有一千个事儿要忙,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
老黄抬眼看向眼睛红通通的二喜,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不知道小王庄的电话号码。”
二喜无语接着质问:“电话号码不知道,写信总行吧!地址总知道吧?你别说这个你也不知道!”
老黄满脸疑惑,讷讷地问:“你没收到我的信吗?我写了两封给你!我还奇怪,你为什么不回信!”
二喜一张脸都写满了“你说谎”,她根本没收到信好不好?
老黄也觉得离谱和冤枉。看二喜对自己信任的样子,特地拉开茶几抽屉,拿出一整版独独缺了两张的邮票。信誓旦旦地表达自己的清白。
“为了给你写信,我特意买了一整版邮票。知道你喜欢收藏,还买了最贵最有收藏价值的邮票。原想着,见不到面,咱俩就做一对忘年笔友也不错。谁知道一封回信没收到。我还以为你小气故意不理我呢!”
二喜拿起一整版的杜鹃花邮票,看着老黄坚定的眼神。不得不信了他的说词。
那为什么自己没收到信呢?一道灵光乍现,二喜快速捕捉到:“你把写信的地址复述一下!”
“那还能有错?不就是河北省定州市小王庄吗?”老黄肯定自己没有写错!
“错了,你没写乡镇?”二喜恍然大悟。
“没写就没写呗!还能有第二个小王庄!不是吧?真有第二个小王庄?”老黄说到一半,看二喜无语的表情,才确定真有这样的巧合。
“城东不止有一个小王庄,还是一个乡,比我们村大多了。你写乡镇,人家就以为你写的是小王庄乡。你贴的邮票这么好看,还八毛一张,被人偷走了都有可能的。”
二喜也是服了老黄。这下子,也弄明白了,都是误会。可二喜心里还是过不去,自己这么天的担心不是假的,总得让老黄补偿点什么吧!
二喜来回瞧着曾老和老黄,又环视了这个没有一件女式用品的客厅。说出了压在心底的问题。
“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吗?你们要是觉得我岁数小,理解不了。也没关系,告诉我个大概就行!”
曾老用眼神争取黄智的意见,黄智豁然一笑,“土都埋到肩膀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醒悟的太晚了,要不是这个小二喜,我还一个人自苦呢!白白让亲着痛,仇者快。二喜,我来说吧!还要谢谢你,没有你,我连我妈最后一眼都看不到。”
黄智这一说就说了一下午,日落黄昏的时候,发生在他和曾老、许老身上的故事才全部讲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二喜这才发现外面天色渐暗,跟家里人说好了半下午归家。到了这个点,他们估计都急坏了。
幸好曾老家里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