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生在山里长在山里,从未走出过大山,二十多年来跟村里人鲜少往来,性子比较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正要开口说自家男人和小儿子已经下山去换盐,许大走到门口说:“盐太贵,咱家穷吃不起,用酸梅代替盐也能过。
驴蛋,你下山跟村长说多谢他的好意,这次就不换盐了,秋收收成好再劳烦他帮忙跑一趟。”
儿子都这样说了蒋氏也不好拆台,只能笑着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去年山上收成不好,糊口的粮食都不够哪里还吃得起盐哦。”
蒋驴蛋不关心许家吃不吃得起盐,他惦记的是方才见到许二碗里的吃食。
细细滑滑,瞧着就很好吃。
蒋驴蛋脑袋往屋里探,许大靠在门口拦着他的视线:“再不走村长该等急了。”
蒋驴蛋仗着自己是家里最小的,没少在姐姐们面前作威作福,就是见到蒋氏也是鼻孔朝天。
但他也不笨,出于本能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知道蒋氏不跟他计较是看在自己是她侄子的份上,许家三兄弟可不会因为他是小孩就让着他。
蒋驴蛋看着蒋氏摸了摸肚子,做出一副我好饿的样子。
蒋氏心软,见状便不忍心。
家里别的不多,蕨根粉倒是做了不老少,给蒋驴蛋煮一碗也没啥。
“蒋驴蛋,村长还等着你去回话。”
许二服了这小子,真是天生脸皮厚,既会看麻衣相小心思还不少。
当然,骂起人来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偏你还不能跟个小屁孩计较。
你要骂他一句,蒋家贾家和他几个姐姐能轮着来他家骂。
他们不怕吵架,可他娘听了心里难受。
打架吧,他们父子四人人单力薄打不过十几个壮劳力。
只能把这口气忍下来。
也不想想平日里是怎么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就好意思来要吃的。
不好意思,他这人记仇,人都不知道喊一声还想吃他家的东西,做什么美梦。
蒋氏一听也对:“驴蛋,天色不早了,快去吧。”
没得吃蒋驴蛋立即翻脸,恶狠狠地瞪着母子三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扭头就跑。
许二被他气笑了:“什么人啊,还小就这德行,长大了也不是啥好东西。”
许大说:“娘,咱家还没搬出去之前不能将蕨根粉的事让村里人知道。
现在让他们知道不但不会感激我们,反倒会认为我们藏私看着大家伙儿挨饿。”
蒋氏叹口气:“娘知道了。”
古大鸣左等右等,眼瞅着太阳都快晒屁股了,不但没见到许家人,连贾氏也没见着。
要不是为了几百文钱,他才早走了。
“老婆子,去蒋家瞧瞧,许根生到底换还是不换。”
古大鸣这些年存下些家底,加上祖辈留给他的钱财,足以在镇上盖个房子做点小买卖。
继续阅读
大山里与世隔绝了几十年,他想让他的儿孙离开大山去山外生活,念书考科举,改换门庭。
就算能考上秀才也好,只要考上秀才就不用交田赋,不用服徭役兵役。
古大鸣打算趁自己还能动,多挣些,等他和李氏死了就让儿孙搬出去。
这村长谁爱干谁干。
“我这就去。”
李氏喂好猪,舀一瓢水洗洗手就去蒋家。
沟里人家住的比较散,每户人家相隔两三百米。
蒋家还没开始春耕,一家人吃了朝食,男人就在院子里修补农具,编箩筐撮箕。
女人们织布、喂猪、再次筛选稻种。
“她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