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采回来,包括能摘到的松针嫩尖,总之,咱们要广积粮。”
动物对大自然的变化和灾难比人类更加敏锐。
飞到南方过冬的候鸟、野禽,往年这时候基本上已经飞回来繁殖后代,今年的数量却非常少。
这话大家都赞同。
饿过肚子的人把粮食看的比命还重要,辛苦不怕,不挨饿就谢天谢地。
众人说干就干,恨不得把芦苇荡里的芦苇嫩芽全都掰回家。
周诚和袁玉竹也加入了采集的队伍。
凌媛娘早孕反应已过,能吃能睡明显胖了一圈,更显丰腴,只是怀孕后脸颊额头上长了些痘痘。
周诚不让她出门干活,让她安心待在家里养胎。
大营子沟的村民就只有顾善祖孙跟周诚一样将土地荒废。
顾善奶奶有些可惜良田就这样荒着:“阿善,要不咱们把地里种上萝卜吧?萝卜两三个月就能拔,撒萝卜籽也不费事儿。”
原先种的萝卜要三四个月才能长成,个头不大,去年周诚给的萝卜种子种出来的萝卜不但长的大,生长时间足足缩短了一个月。
就算是干旱,早点拔出来就是了,好歹能有些产出。
顾善摇头:“奶奶,大郎哥家几百亩地,今年是最后一年不交田赋,要是能种,大郎哥早就种了。”
他相信周诚。
去年地里的产出除去抵扣帮忙的工钱和田赋,足够他们祖孙吃两三年。
他跟奶奶还做的蕨根粉到现在还剩下一大半,还有其他吃食。
三年内不缺吃的。
土地荒废一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年九岁的顾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搓的小孩,他有自己的想法,老太太拿他没办法,劝了几句不听也就不劝了。
里正和族长得知周诚居然将地慌着,着急忙慌地跑来劝他。
“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就连地都不种了,多可惜。”
几百亩土地,今年可是能省下不少田赋的,明年开始就得按朝廷规定交租子,少一粒粮食都不行。
“里正叔,二爷爷,你们有连续一个月做同样的梦吗?”
两人齐刷刷摇头。
“我连续一个月梦到旱灾和蝗灾,我相信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提示。
种地辛苦我不怕,可种地也要很多粮种,我这些地光粮种就不是个小数目。
我不想白白扔进土里做肥料。”
里正和族长齐齐沉默,连续做一个月相同的梦,确实是有点邪乎。
周诚看看二人的神色,对方说服不了自己,可自己同样也说服不了他们。
想了想建议道:“里正叔,不如让村民们都别种其他粮食,就种红薯。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防着点好。
种红薯的话用不了多少红薯,就算晒死了损失不了多少粮种。
更何况红薯产量高,红薯藤人畜都能吃,红薯淀粉能做粉条,渣可以喂猪喂鸡,人同样能吃。”
村民们为了能交上田赋,一半田地会用来种稻谷黍米。
这些粮食都是村民从牙缝里省出来,浪费了多可惜。
里正沉思片刻后说:“大郎说的不无道理,我这就去安排。”
里正和族长都是能听进去劝的人,周诚没费多少口舌。
至于村民听不听那就不是他能干预的。
......
在一家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住在深山中的许家整个冬季没再挨饿。
天气暖和起来眼看该春耕了,许根生按照计划先和儿子们下山瞧瞧。
能搬到山外去最好,不能搬那就要赶紧准备春耕,不能耽误了一年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