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这才如梦初醒,他一把提起自己的裤子,另一手想去摸自己身边的大刀,而周围那些一个个脱得赤条条的军士们,也顾不上再去穿铁甲了,顺手就去抄自己的兵刃,不管怎么说,身上无甲还可以战斗,但要是手无寸铁,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刘显厉声道“给我上,杀了他们!”可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却是连裤子都不及去提,就这样光着下身,晃着一串葡萄,夺门而逃。
拓跋窟咄也如梦初醒,大叫道“刘大人,等等我!”
拓跋珪双目如电,弓如满月,一箭击出,直奔刘显的后心而去,韩延正好提起了大刀,这一箭经过他身边时,他本能地一挡一格,弓箭歪了几寸,“嘶”地一声,从拓跋窟咄的肩头擦过,带起一块皮肉,只听到他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摔出了帐,再也看不到身影。
慕容兰飞快地奔到了在地上,一丝不挂的贺兰敏身边,迅速地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盖住了这具白皙的胴体,而拓跋珪一箭不成,恨恨地一跺脚,把弓箭往地上一扔,抽出大刀,就要往外冲去。
韩延大吼一声“哪里走!”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优秀将军,他也看出来了,现在趁着自己还有一战之力,拿下拓跋珪,才是唯一的指望,眼看着地道之中冲出来的拓跋部战士越来越多,以自己这里的上万软脚泥,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当”地一声,韩延只觉得一股无比的大力,从自己的刀口传来,而自己这一把足有四十斤重的镔铁斩马大刀,居然一下子把持不住,整个人都要向后面摔去,这一下惊得他非同小可,这一生以来,他恶战无数,会过数不清的猛将,吃了如此大亏的,只有碰到刘裕的那次,即使是对上号称前秦第一猛将的杨定,也不至于此。
韩延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却是觉得下身一凉,转而是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自己的那活儿居然是齐根而断,这一刀是如此之快,甚至断根的那一下,让自己感觉不到疼痛。
韩延的眼睛圆睁着,他努力地想要找到,是谁砍的自己这一下,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自己这一刀砍下,却给一个绝顶的高手,以惊人的力量一下荡开,借这荡刀之力,顺势一扫,给自己断了根,如此的力量,计算,刀法,结合在一起,除了完美,找不出第二个词形容了。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韩延的面前,英气逼人,浓眉大眼,可不正是刘裕?只是,与两年多前长安一见时相比,他已经开始留起了短髯,面目之间也多了几分沧桑,韩延吃惊地张大了嘴“居然,居然会是你?”
刘裕冷冷地说道“刚才那一刀,是为了贺兰姑娘!”
他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斩龙宿铁刀一挑一划,韩延的整个下腹到胸膛之间,裂出了一道红线,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肋骨给象木柴一样切断的脆响之声,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内脏和肠子在急速地向外流,他的嘴无力地张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耳边却是能听到刘裕那冰冷的声音“这一刀,是为了给你害死的万千长安百姓!”
刘裕的身形一旋,就在这一转之间,那张人皮面具重新披到了脸上,而斩龙宿铁刀也扛在了他的肩头,他的脚下倒踩七星步,身形一转一旋,刀锋在韩延的脖子上就这么一转一绞,他的这颗大如巴斗般的脑袋,就跟脖子分了家,给开了膛的躯体无力地向后倒下,而发辫却给刘裕一把抄在手上,在他灵魂脱离躯壳的那一瞬间,他能听到刘裕最后的声音“这一刀,是为了我自己,上次在西燕军营我就说过,下次再见你,必取你命,大丈夫言出如山!当如是也!”
韩延那巨人般的身躯,轰然倒下,刘裕一手扛着血淋淋的大刀,一手高举着韩延那张仍然错愕与恐惧,伴随着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部肌肉,大如巴斗的脑袋,厉声道“已斩敌军大将韩延,贼人再不放仗,杀无赦!”
这会儿拓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