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眷瞪大了眼睛,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个刚才还神勇无比的苍狼,怎么一下子就没命了?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响过,他连忙一低头,只听得“嗖”地一声,头上有一股强烈的气流划过,而自己的座骑,一阵长嘶,猛地一震,居然就这样把他生生地给掀下马来。
“扑通”一声,公孙眷的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只感觉到咸咸的,湿湿的液体,从自己的口鼻中迅速地流逝,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血液,他很想开口大叫,但牙关却是几乎粉碎一样,痛得几乎说不出话,哪还叫得出口?
公孙眷一阵钻心般地疼痛,张口刚想要大叫,可是腿上又受了狠狠地一击,仿佛是泰山压顶,一下子压到了他的左脚脚踝之上,他能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骨头“嘎蹦”一阵脆响,而巨大的痛苦顿时就刺激着他的神经,这下他终于忍受不住了,放声大叫“哎呦哟哟哟哟,疼死我啦!”
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草丛之中,腾起三四百名赤着上身,腰部以下裹着狼皮,浑身上下尽是纹身的人,一个个动作极快,出入如飞,而那前胸纹着的狰狞狼头,两眼血红,吐着长舌,尖牙之上滴着邪恶的涎水,可不正是让草原闻风丧胆的铁弗匈奴的标志吗?
三个铁弗战士,满是纹身与刀疤的脸上,挂着狞笑,提着那锋利的弯刀,对公孙眷直奔而来,大吼道“少单于有令,必杀此人!”
公孙眷大叫一声“我命休矣!”他闭上了眼睛,甚至不敢去想自己的脑袋给这些凶残的匈奴人砍下之后,如同古代的大月氏王一样,给做成酒杯或者尿壶之后的惨状,自己现在的这副表情,会不会成了那些玩意之后还留下。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脂粉的香气,而慕容兰那凄厉的啸声由远及近,“公孙行首勿虑,我来救你!”
人还未至,三道凄厉的破空之声已经响起,公孙眷只觉得头皮一麻,本来冲到离自己不到十步之处的三个匈奴战士,向后倒飞而去,每个人的胸口都插着一根长杆狼牙箭,破胸透背,而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似乎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就会这么完蛋了。
草原上,到处都是杀声,兵刃相击之声,成百上千的铁弗匈奴战士,从四面八方扑来,有些骑马,来去如风,更多的则是从草丛之中,纷纷杀出,三个铁弗战士倒下的同时,五十步外,起码有十余人吼叫着扑向了公孙眷。
慕容兰策马而至公孙眷的身边,秀眉微皱,公孙眷叫道“快,快把这该死的马从我,我腿上弄开!”
慕容兰咬了咬牙,把大弓往鞍上一挂,一探腰间,九尺长鞭应手而出,在头上挽起一个斗大的鞭花,“啪”地一声,就紧紧地缠在了那死马的马腿之上。
慕容兰双腿一夹马腹,长长的马刺狠狠刺入马儿那肥厚的腹脂,直入内腑,这匹马儿痛得长嘶一声,狠狠地向边上一跃,地上的那几百斤重的死马,在马儿的这一跃之下,居然凌空弹起半尺,公孙眷那肥胖的身躯就势一滚,伤腿从死马底下抽出,刚一离开,那死马的尸体又从空中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带起一堆尘土。
慕容兰长鞭再起,这下是圈到了公孙眷的腰上,素腕一抖一收,公孙眷飞天而起,一下子落到了慕容兰身后的马鞭之上,公孙眷定睛一看,只见身前的慕容兰,肩上插着一只羽箭,鲜血正不停地从伤处向外冒,箭杆处的羽翎,已经给染得一片血红。
慕容兰的眼中冷芒一闪,回头一看公孙眷的脚,沉声道“公孙行首,你现在这样还能骑马吗?”
公孙眷忙不迭地点头道“苍夫人,你不要管我,尽管骑马就是,万一我落马,你千万别回头管我。”
慕容兰突然笑了起来“不,我答应过苍狼,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你的!坐好了!”
她说着,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