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声音中气十足,在广场上回荡着:“当时我本是和其他兄弟们在宫殿外值守,却是突然头晕脑胀,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身处殿内,陛下已经死了,而贺兰敏正带着来福在逼万人背这些口供呢,后来他们也用同样的方式来逼我这样说,为他们圆谎,一边威胁我如果不照这样说就杀我全家,一边利诱我说一旦拓跋绍登基,必会重用我崔家,哼,我当时如果说半个不字,也早就没命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揭穿你们的谎言,为先帝复仇的这一天呢?!”
拔拔嵩咬牙切齿地说道:“先帝不幸,误信奸人,被黑袍这个恶贼和贺兰敏这个贱人所害,现在真相大白,那黑袍一向想要修仙问道,需要大魏君主给他方便,大约陛下最后几年的一些行为,也是被这黑袍所进的丹药所害,陛下武功盖世,若不是被药物所害,那黑袍和贺兰敏,又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拓跋嗣的眼中泪光闪闪:“可惜父皇一世英雄,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幸亏他早早安排了安伯伯和于将军帮我,这才没有让我被奸人栽赃了罪名。拓跋绍,自幼你就顽劣不堪,多惹事端,我念在兄弟手足之情,对你多所回护,甚至为你在父皇面前领了不少责罚,可没想到,你不念手足之情也就罢了,连父子天伦都要违背,为了自己登上皇位,甚至要弑父而立,天下之大,怎么会有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
拓跋绍闭上了眼睛,他手中的巨剑架上了自己的脖子,喃喃道:“罢了,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父皇是我娘出手杀的,但原因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权力。这么多年来,父皇是如何欺负母妃的,你们都知道,那天他是要借口母妃去南燕策反贺兰部不力,还把清河百姓逃亡的事情归于母妃头上,想要杀她,母妃才会反击自保的。你们这些文武将相,勇气还不如一个女人,给父皇杀到头上,也无人敢反抗。今天我大业未成,死而无憾,若有来生,我还要争这帝王之位!这个世上没人有资格审判我拓跋焘,我去你奶奶的老天!”
他说着,猛地把剑一划拉,一股血箭喷涌而出,溅得拓跋嗣满身都是。
拓跋嗣的嘴角抽了抽,喃喃道:“父皇,你看到了吗?你的冤屈,终于得到洗雪了!”
王建吼道:“大魏的忠臣们,乱臣贼子,人人得而食肉噬骨,此等大逆贼人,不生吃了他们,如何证明我们的忠诚,大家上啊!”
他说着,带头冲向了拓跋绍的尸体,扑到了他的身上,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嘶”地一声,一块大腿上的肉,竟然就这样给他生生地啃了下来,喉结一动,就直接吞了下去,而他满口都是鲜血,大笑道:“贼子之肉,吃下去,太他娘的解恨啊!”
几百名北魏文臣武将,以及他们带来的护卫们,全都咬牙切齿,满眼血红的扑了上去,拓跋绍,来福,还有十余名刚才给格杀当场的贺兰部暗卫的尸体,顿时就如同给群狼嘶咬的羊羔一般,场面说不出的血腥与疯狂,这些北魏的掌权者们,这会儿个个化身为猛虎饿狼,在这里生吃活人,大口嚼着这些人的肉体,仿佛在吃什么世间美味,哪怕现在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这疯狂而残忍的行为,也足以把人吓尿。
安同在人群中捡回了那把黑色的巨剑,递给了拓跋嗣,拓跋嗣叹了口气,把剑交还给了安同,说道:“父皇有此巨剑,征战天下,却最后不得善终,拓跋绍也迷信此剑,以为持此可以得天下,结果也落得如此下场,此剑一出,就杀人流血,持剑者亦难控制自己的心性。是不祥之物。安大人,让此剑随父皇下葬吧,不要再出现在人间。”
安同微微一笑,收起了巨剑,说道:“先帝果然没有看错人,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会是一代仁君。现在拓跋绍已经伏诛,而贺兰敏还没有落网,现在该怎么办,还请太子示下。”
拓跋嗣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看着没有参与疯狂的啃食之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