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哈哈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我没有任何证据,陶渊明向来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任何手下,我已经派人一直跟踪监视,但是,他有办法摆脱掉这种监视。”
刘裕点了点头:“不错,这回我吩咐了猛龙寸步不离地盯着他,但还是有脱离视线的时候,此人绝不简单。只是现在没有证据,他又有名气,我这个人不会冤杀一个好人,所以,还需要你多帮忙才是。”
刘穆之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裕沉声道:“什么人,我们正在议事!”
帐门一掀,刘钟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份塘报,急着冲了进来:“大帅,蜀地紧急军报,益州刺史司马荣期,死了!”
三天之后,京口,七里乡,蒜山。
刘裕和刘毅一身便服,站在山顶,并肩而立,看着滔滔而过的长江水,刘毅轻轻地叹了口气:“上次和你这样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刚刚打完下船想夺取京口的孙恩妖贼,也是你我多年来的第一次敞开心怀,推心置腹,算起来,也已经有六七年啦。”
刘裕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约架,一晃几十年过去,你我都是手握重兵,拱卫大晋的重臣大将了,但在我看来,我们之间,还是如同当年的此间少年一样,今天你刚回京口,我就约你来此,想必你也明白是什么用意吧。”
刘毅点了点头:“无忌和道规在后面率大军前来,而我轻舟先行,就是因为很多事情需要跟你商量,只有我们两个有共识,事情才好办,咱们长话短说,先从最近的益州之事说起,司马荣期给他的参军杨承祖所杀,这点只怕出乎了我们的料想,老实说,我原以为杨承祖会和毛修之不和,二将争功,不得前进,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直接杀了司马荣期。”
刘裕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想到,巴蜀之地,这两年来有太多的意外了,就跟上次毛家给灭门一样,隐约之间,我觉得会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操纵这一切,希乐,你说这杨承祖隐身荒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给朝廷效力,征战巴蜀的机会,一旦成功,就可以加官晋爵,恢复杨氏的荣光,为何要这样做?”
刘毅叹了口气:“可能还是因为毛修之抢了先锋之职,这事责任在我,我只想着毛修之为了复仇,会全力战斗,也能招收毛家的旧部以为内应,却没有想到,这居然会让杨承祖起了异心。司马荣期被杀,杨承祖据巴郡自立。毛修之冯迁所部顿失后方,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
刘裕勾了勾嘴角:“我相信修之的能力,在这种时候,他能稳住阵脚,冯迁以前也是我们在铁匠幢的老兄弟,跟随毛球多年,算是宿将,他们在前方本来攻克了西陵,也取得了不少粮草辎重,不至于因为巴郡失守就失了根本。现在温祚和文处茂在后,他们在前,如果并力合击,两路夹攻杨承祖,在杨承祖叛军与谯纵取得勾结之前消灭杨承祖,那局势还可挽回。”
刘毅的眉头一皱:“我现在就是担心谯纵会出兵援助杨承祖,甚至这次杨承祖叛变,也可能是他唆使的。”
刘裕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也担心是这样,但现在这两天的军报陆续传来,我觉得并非如此,上次谯纵谋反,在击杀了毛瑗之后,就直接全军急进,攻打成都,完全不给毛璩反应的时间,这才是预谋已久的叛乱。而这次,之前谯道福曾经出兵想要接应桓玄,但中途又退回,蜀人不愿意出川作战,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就算是他们唆使杨承祖,也不会出大兵去援救,最多是想让杨承祖独自据巴郡以抵抗伐蜀大军。”
刘毅笑了起来:“还是你分析得对。我来之前看到的最新军报,与你说的一模一样,谯道福的军队已经解散,西蜀不可能再出兵援救杨承祖,毛修之这下子可以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这个叛徒的身上,而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