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原道:“要救梅红灵,咱们需做两手准备,先找人疏通,一方面通过陈大德的关系,以军方名义,向郭老虎施压,逼他放人,另一方面,咱们组织人手,万一软的不行,便来硬的,我已经派欧阳仝,去联络王大贵、赵老二他们了。”
“行,”石锁一挽袖子。跺了跺脚。
罗汉雄凝神思索。
何未原问道:“汉雄,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老何,我在想,此事如果是桑丹凤,会怎么办呢?其实,她完全不必费事,直接给郭老虎捎个话,你立刻放人,否则杀你全家,事情‘嘎巴’一下,解决了。郭老虎便是吃了熊心豹胆,也绝不敢违抗。老何,我现在瞧明白,必须有自己的力量,拳头硬了,才能保护自己,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你说得太对了。”石锁攥了攥拳头。
何未原微微一笑,“不瞒你们说,这回梅红灵和王小月,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汉雄说得对,世道混乱,民不聊生,地头蛇都可以随意欺负咱们,这是绝对不行的,详细的事,以后再谈,现在你们俩先去走第一步。”
“是,”石锁一个立正,像军人那样答道。
……
陈大德此时,正躺在兵营里养伤。
准确地说,是“趴”在床上。因为他屁股上受了伤,不能躺坐,只能像“挨板子”的姿势,憋憋屈屈地趴着。
“陈副官,”有个士兵进来报告,“有人来找你。”
“不见,”陈大德没好气地说。
“他们提着一大包礼物。”
“那……请进来。”
片刻间,罗汉雄和石锁,提着大包小裹,走进来,罗汉雄脸上做出悲天悯人之状,上前说道:“陈兄,原来你身体有恙,这是怎么说的,怪我这两天太忙也没想起来问一声,现在怎么样,好些了么?”
陈大德气哼哼地说道:“没什么,汉雄,石锁,请坐。”
石锁说道:“陈兄,这有刚买的猪头肉,驴板肠,我和罗汉雄又跑了两家药铺子,给你买了清热去火之药,据说很有效。”
“咳咳,我是后臀之症,你买清热去火药,有啥用。”
“那……我还以为你是头疼脑热哩。”
“咳咳,我们费心了,谢谢。”
罗汉雄说道:“陈兄,实话实讲,今天我们来,还有一事相求。”
“唔,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是这么回事,我有个亲戚,从长沙来,在城南八里桥,被一个叫‘郭老虎’的地头蛇,给抢走了,这件事,请陈兄给疏通疏通,让郭老虎放人。”
“唔,好说,好说。”陈大德支支唔唔地说。
看陈大德的态度,有些暧昧,石锁和罗汉雄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过去。
说多了都是费唾沫,上干货吧。
“陈兄,这里有十五块现大洋,你先收着,需要打点什么的,就请代办。”
“哎呀呀,自己兄弟,客气什么呀。”陈大德见了钱,眼角眉梢,都露出笑意。当即表示:“汉雄,石锁,我马上办,你们放心,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
“陈兄,我就知道,你是个仗义之人。”
“哪里话,咱们几个,就跟亲兄弟一样。”
“对了,”罗汉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说道:“陈兄,有件小事,你路子宽,见识广,知道哪里有驱神送鬼的法师吗?”
“什么驱神送鬼?”陈大德听得有点稀里糊涂。
“咳,是这么回事,我有个采石场的朋友,叫王大贵,他在石场值夜的时候,遇到一个鬼窝,暗藏着大头鬼,小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