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
六子心中暗骂:我给福宝当椅子也就算了,怎么别人也要坐?我被老姜软禁的时候,他也不敢这么对待我啊。
福宝忙道:“那个……现在不太方便,我……我脚也扭了。”
众人一惊,“福将军,你也会受伤吗?”
洛九忍着笑,劝道:“坐床上,大家不要拘泥小节,都可以坐。”
有人扶着拄拐的吕师长坐下,洛九道:“什么事要你们兴师动众,这么多人一起来?吕师长刚刚受了伤,应该好好卧床休养。”
吕师长叹了口气,“看到洛长官受到这般冷遇,但凡长了良心的人都看不过去,我怎能安心卧床啊?”
秦刚也道:“本来咱们都好好地,督军一来,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只嘉奖我们,不嘉奖你们,姜总裁这事办得实在让人心寒。”
洛九淡然一笑,“秦司令慎言,你议论的可是你的长官,这话若传出去,你前途堪忧啊。”
秦刚苦笑,“洛长官,您就别称呼我为司令了。要说司令这个头衔,您当得,冯师长也当得,偏偏颁给我,秦某忝居高位,心中不安。
洛长官不必心存顾虑,我们这些人跟着你从冀州一路打过来,是你带着我们取得胜利走到今天的。
若不是那一晚,你们犹如神兵天降,我秦刚早就做了冀州城的亡魂了。
我等漏夜前来,不是来此谋划前程的,实在是不平则鸣,见不得你们受这些委屈。
这也没有外人,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是啊,”卢友和附和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在我老卢心里,早把你当成长官了。他卫裕明是个什么东西?到这儿来吆五喝六,摆臭架子,我还不认呢!”
旁边的人忙道:“这次我们上峰做的实在太过分了,您知道卫裕明跟我们开会说什么吗?让我们提防你们,咱们是友军啊,昨晚上还一起上场杀敌,一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怎么今天就要开始提防了?”
有人义愤道:“老姜这是过河拆桥,说什么怕你们借着抗战的名义谋划地盘,我看是他自己要搞小动作。
你们都不敢说,我敢说,这不是给友军安莫须有的罪名吗?
这位督军还说什么,长安事变的二人不见了,多半和红方撇不开干系,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洛长官等人,天天都和我们在一起,哪有工夫去抢人?
就福将军前几天去探了个亲,她一个人能进得了重兵把守的禁地把人抢出来吗?
难道总裁手下那些多卫兵,都是无能的饭桶吗?这不是冤枉人吗?”
洛九和略知内情的卢友和对视了一眼,尴尬得摸了摸鼻子。
这事真不是人家冤枉,的确就是福宝干的。
没错,她一个人,她能,她太能了。
又有一人道:“这事我说句不偏心的话,就是栽赃陷害。我有个在办公厅的朋友,听到过一手消息,那两个人根本就是外国人劫走的,跟红方没关系。
总裁不信,非要把这件事安在红方头上。你说说,这不是瞎胡闹吗?
洛长官,您可得当心了,他们这是手里没人,要是有人,立刻塞到您屋里,给您安一个破坏抗战的罪名。”
洛九默默擦了擦额上的汗,“不会,姜总裁是大人物,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怎会跟我一个小小师长过不去?”
他们手里是不可能有人的,因为人此刻就在自己屋子里呢。
这会儿的六子,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跪在那儿跟受刑似的。福宝怕他暴露,好几件棉衣、披风、貂皮大衣全给他盖上了,外面还加了层窗帘。
外人倒是看不出这儿有个人了,可也没把他当人,给他热得啊,顺脸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