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杰不是好懵的人,为了谨慎起见,冯琦让人给她绑得结结实实,以免露出破绽。
原本的计划是她坐个顺风车到北平,直接嘎了袁大头。大军凭借大炮强攻下沧州,不是问题。
没想到这个袁大头还挺谨慎,要原地处决她。
冯琦和戴奇师的备用计划是趁无人时解开绳子,带着二十多人的小队,杀几个军官,和城外的大军里应外合。
但又出了岔子,因为凌子杰不同意让人把冯琦带下去,他要一直盯着。
所以冯琦坐着的椅子,离他们的饭桌只有几步之遥,整个人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冯琦一看戴奇师默默擦汗,时不时投来无助的眼光,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了。
旁边桌是她带来的卫兵,冯琦低头在衣襟上蹭了蹭鼻子,这是让他们准备行动的暗号。
于是有机灵的卫兵开始起身,去主桌敬酒,冯琦趁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可就在这时,喝得脸色发红的凌子杰突然站了起来,“冯军长,你会不会唱个曲儿跳个舞什么的?给我们这些军爷们助助兴。”
冯琦瞪视着他,“我会杀人。”
凌子杰脸色一沉,“看来冯军长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俘虏要像奴隶一样,有求必应。不听话,会很惨。”
冯琦冷笑,“惹我的人,也会很惨。”
两人针锋相对,戴奇师紧张得站了起来,“子杰兄,回来喝酒吧。来,我敬你……”
话音未落,只听啪一声,凌子杰狠狠甩了冯琦一巴掌,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屋外的人听见声响,小声嘀咕:“司令又在虐俘虏了。”
冯琦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一!”
凌子杰一愣:“什么意思?”
戴奇师赶紧过来拉住他,“子杰兄,正吃饭何必搞得这么血腥呢,算了,别和她一般计较。”
凌子杰不肯,“她还敢查数?我今天非甩她一百个巴掌不可。”
此时有一位年轻的军官站了起来,“司令,即使是战俘,也是有尊严的。我们应该遵守《日内瓦公约》,不可以虐待俘虏。”
凌子杰眼睛一眯,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教训老子?拿你在军校学得那一套来管我?我告诉你徐克林,少来教我做事。”
年轻的军官咬着牙,无奈道:“那请允许卑职回去休息,属下实在没有看人挨打的爱好。”
凌子杰刚拿起的筷子,抬手便丢到他身上,“你什么意思?”
旁边的人忙见风使舵道:“司令不要生气,他们这些军校出来的,就是书生脑袋,愚不可及。”
“就是,虐待战俘怎么了?虐待战俘是胜利者的权利。徐团长,你不会连司令的这点爱好都要剥夺吧?”
凌子杰越想越生气,将酒杯一顿,“我现在命令你,去给打她一百个耳光。”
徐克林不吭声,冯琦哈哈大笑,“凌子杰,你怎么自己不动手?是怕我给你计数吗?”
“笑话,”凌子杰再度起身,走到冯琦面前,“我怕你吗?你就是数到一百、一千、一万,又能奈我何?”
冯琦冷哼一声,“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凌子杰撸起袖子,刚一抬手,却忽然僵在了那里。
他背对着餐桌,众人正要起身去看,旁边的卫兵不知何时站到他们身后,用枪抵住了他们的脑袋,低声道:“不许动!”
大家本能的举起双手,只见冯琦不知何时割断了绳子,正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凌子杰的喉咙上。
冯琦将一截绳子塞到凌子杰的嘴里,防止他乱喊乱叫,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像只癞蛤蟆,笑得格外灿烂。
“你刚刚打了我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