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剩下的四千多聊城军,个个瘫坐在地,一脸惊恐,一脸茫然。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沈将军还有他的昔日部下,一个个被折磨致死。
死并不可怕,在战场厮杀中,有时都来不及怕,就死了。
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让人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却无能为力,那是一种死亡的煎熬。
就像明明知道身体的血在向外流淌着,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能静静地、惊恐地、无助地等着身体上的血流干,直至死亡。
这才让人恐惧,让人抗拒。
他们想过逃跑,可当看到那密密麻麻。虎视眈眈的狼群,露出那嗜魂的爪牙,他们又不敢动弹了。
而且早在狼群出现,他们瘫坐在地之时,武器就被没收了。
他们不知道往后的路在哪?
看着昔日的伙伴,就这样跪在那里,被活活折磨至死,他们却又无能为力。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他们。
他们内心是无助的,就像那茫茫大海中的一片树叶,是孤独的,是毫无目的的,是被动的。
随风飘扬,不知何处是归途!
林一铭朝瘫坐在地的人群,怒喝道:
“看到了没,这就是背叛的下场,没人愿意被人背叛。”
“现在给你们两条活路,一条是:加入我们,成为我们和平战士的一员。
前提是永不背叛,永不放弃,永不抛弃!
当然如果你们要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你们可以自行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们也可以选择第三条路,那就是跟他们一样。”林一铭边说边指着地上的尸体。
“真的能走吗?”聊城军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可以!”林一铭抬手指着陵城方向的路,笑道。
那人闻言,猛地站起身,就要跑。
那人想清楚了,与其这样提心吊胆过日子,何不放下执念,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再找一个女子,一起过上平静且没羞没臊的日子。
可当那人站起身,抬腿要走时。
“等等!”林一铭悠悠道。
那人猛地回头,一脸惊恐与不解,声音颤抖,“怎么?刚刚说过的话不算?”
“自然是算的!”
“那你这是为何?”
“兄台,你得把甲胄脱下来啊!”林一铭差点被气笑。
这么急的嘛。
再着急,也得先脱啊!
“哦哦哦,忘了!不好意思!”那人浅浅一笑,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这么一折腾,瘫坐在泥土地上的众人,哈哈不笑。
有的捧腹大笑。
有的则是激动地拍打地面,雨水四溅。
……
林一铭让李健分了一些吃食给那人,让他以后好好做人,别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那人点头如捣蒜。
那人每走三步,一回头。
他不是怀念他那些兄弟,而是生怕林一铭出尔反尔,在背后放冷箭。
显然是那人多虑了。
有一人成功脱离,陆陆续续就有人跟风。
甲胄兵器又堆成了一座小山。
四千多人,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区区一千多人。
加上和平县这边的三千多人。
堪堪五千之数。
原本一万五千多人的队伍,因为一场兵变,仅剩五千之数。
“恩公。他们?”李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欲言又止。
忘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