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心一横,索性投了红巾军,说不定还有出路,听说加入红巾军要有红布条,我这才把布条扯了下来,只是为了当做信物!”
“本来我婆姨是能回来的啊,”老李忽然幽幽地说,“她说只要我把家里的大米缸填满,她就带着孩子回来,我拼死拼活捡了两个多月的柴,我吃野菜嚼草根,攒了二百多文钱,刚准备去买米,可又要上税,上完税,我就只剩下了几文钱,连吃碗面都不够!”
说着,老李声泪俱下,他跪倒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大人,我只想跟我婆姨和孩子能有顿饱饭吃,能有件新衣穿!我一个月只敢去喝一碗两文钱的酒,赚来的钱全交给我婆姨,可无论我再怎么累死累活,一上税,一年到头来的努力就白费了啊!过年,我家甚至大白米饭都凑不出一碗!”
“大人,我只想吃顿饱饭!我有错吗?”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老李的鼻息、柴火的噼啪,还有微微的风声,以及一些人的低声呜咽,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跟老李一样,沉默良久,那个男人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他付下身子,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说,“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而在树林的暗处,一条黑色的影子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