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商量,今天就先到此,这两天船上的事物还要仰仗各位。”
众人无声的抱拳,一齐离开了。
而在广陵城中,一处普通的宅院。
“噌,噌,噌……”
四下无人,寂寂无声,只有这渗人的刀与磨石的碰撞声,一下,一下,又一下,磨的人心悸,磨的人心慌,总觉得那是无常索命的丧钟声。
他又在磨刀,不过这次不是那把杀猪刀,而是一柄制式长刀,厚重的刀身被铁锈覆盖,刀柄上的红绸子也已经腐朽脱落,要是把这柄刀丢在路上,说不定叫花子都不愿意去捡。
他就这样一直磨啊磨,磨到月亮落下太阳升起,磨到铁锈全部消失,磨到刀刃重新变得锋利。
他又找来白布条,一道一道仔仔细细的包裹住刀柄,举起刀随意的挥舞两下,似乎有些不满意,便又重新俯下身去磨起刀来。
即便磨去了铁锈,绑上了布条,刀看上去还是一样普通,甚至还不如铁器铺子卖的那种,但如果是个真正懂武器的人,在看到这柄刀时一定会赞叹,因为这是出自晋南段家的刀,段家的刀,每一柄都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宝物,至于为什么,谁也说不清,只有当你握住那柄刀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那柄刀的特别之处。
良久,磨刀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他缓缓起身,在月下与刀翩翩起舞,此刻他不再是杀猪的屠夫,而是一名舞者,一名武士,他与刀完美的贴合在一起,刀不再是刀,而是原本就生长在他身上的器官。
月影、刀光。
那个死在了十三年前的人,在今夜又重新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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