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
那年轻男人听闻那些混账言辞,气愤填膺,可刚壮着胆子争了两句,那四名衙役声声冷哼阵阵讥讽,腰间的官刀若有若无的正了一正,头上大帽左右摇晃几下,算是告诉这不开眼的三人,什么是王法。
老妇人老泪纵横哀求着见府尹老爷一面,可任凭老妇人如何流泪,年轻儿媳如何啜泣,那官衙之中只是清冷传出一句老爷休沐,想见明日再来。
老妇人肝肠锯断,双目泪珠噼里啪啦,在衙门口连连哀求,冲着那四名年轻后生拱手施礼,可几人置若罔闻。
这街上越发热闹,便有越发多人注意到老妇人的哀嚎,听见那妇人伤心欲绝嗓干声哑,不知谁在人群中传出一声,什么狗屁衙门,算是引起了众怒。
简阳府府尹衙门前,嘈杂声迭起,数十人围在衙门石狮左右,振臂高呼,任是那官差衙役抽出官刀也于事无补,这百姓便是如此,若有一人能点燃众人心头之火,那这火便可燃起,但火苗无风便不敢前行,不敢迁出一丝火星撞击向那汹涌水势。
这差役中也是如此,若有人持刀进一步便能熄灭这众人之火,可无人举水前行,因为这水火不容,看似有水克火但这火苗若顺势升腾而起,这区区一盆浊水转瞬便要被烧干撕碎,也是因为这般,简阳府府尹衙门前,水火隔着一家三口远远相望,泾渭分明。
这般嘈杂终是有了效果,睡眼朦胧的府尹师爷强打着精神到了水火之中,见水火之势翻滚,便有心熄火截水,三言两语把一家三口带入府中,这阻隔水火的妙手一阵,这衙门口的水火之势荡然无存,人群作鸟兽散,差役仍守卫着王朝法度。
一切都与往日一般。
寒风中,那老妇人滴落在地的热泪悄然而逝,再也无人记得。
偏厅之内,这师爷睡意全无,为一家三口上了杯热茶,看着老人家一脸泪痕还亲自递过一方绢帕,供老人家拭去泪迹,听闻那老妇人沙哑之语,不禁露出几分担忧神色,连说了一炷香时间,师爷连连喟叹吉人自有天相,为老汉登了姓名,便让几人回家等候,临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老人家年迈便不要折腾,一有消息便会有差人登门通知。
一家三口感恩戴德的离了府衙,走出数百步,才恍然神悟,连个人面图影都未留,光靠一名字,如何能找?
衙门偏厅,那老汉性命和两杯残茶一同撤了去,落在何处在无人知,那师爷困意又来,来不及心疼那绢帕,偏厅便隐隐传出鼾鸣之声。
如今,这衙门外不在喧闹。
此时酣眠。
该是极为舒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