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华医倌正躺在自家医倌中这摇椅上哼鸣着关曲,满是褶皱的双眼微微抬起,望着门上冲内的匾额和那对‘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门联,神气一笑。
寻常铺户那匾额和横联恨不得摆到街面上去,闹得满城人皆知才好,可这青济堂不同,匾额对联全都是冲着堂内,外面空无一物,这事可是奇怪的紧,这一年下来不知有多少人拙眼人问着老医倌缘由。
起初时老医倌还愿意与人讲解一番,在之后冷哼一声便算过了,这其中也算不上什么道理,与那门联上所写差不多,这医者救死扶伤仁心父母,不盼着世人生疾染病,这不是买卖,这是救命。
也因此,老医倌从不把这青济堂当买卖做,不当买卖做便不设匾额,匾额设在堂内,也是想病者拎药走时知道手中这药出自何方,这便是老医倌执拗的道理。
“华医公,诊脉。”
一道年轻男音蓦然响起,昏昏欲睡的华医倌听闻是个年轻男人嗓音,躺在摇椅上的衰老身躯挣扎着坐起,时才脸上的悠然自得全然消失不见,苍老双眉微微蹙起,如临大敌似的睁开眼睛,打量着站在门外的男人身影。
华医倌连眨了好几下眼,看清了那来人模样,长舒了口气,缓缓躺回原处,不言不语。
来人是个年轻书生打扮,脸色惨白时不时还有咳嗽几声,以为这老医倌没听清,又问道“华医倌,请为小生诊脉。”
“去去去,诊个屁。”
老医倌不耐烦的骂道。
“一个风寒有什么好诊的,拐弯向东走,三百二十步,有家泰仁堂,抓三两柴胡一两黄连,温水煎服。”
老医倌眼也不睁,连连说了一通,便继续摇晃起身形。
书生一愣,“柴胡黄连你这没有?”
华医倌不客气的骂道“这酸书生磨牙的紧,老夫这药是救人命的,你一个伤寒霜疾凑什么热闹,去去去,别耽误老夫晒太阳。”
这华医倌为何脾气乖张,便在这此处,这来人诊脉求医不是大病难疾老医倌从来不伸手,将这方子于抓药的地方也一同告诉去,他可不爱受这份累,这华医倌在这简阳府可是出了名的非大病不医,非穷苦不医,若是拿不出银钱抓药诊病,赊欠也就赊欠了。
老医倌望着那书生离去,缓缓的松了口气,呢喃道“他娘的,吓老夫一跳。”
说罢,华医倌紧了紧手中的钱袋,两三日前,这华医倌正如往常一般倒在摇椅上昏昏欲睡,门外传来阵阵粗气声音,声音越靠越近,老医倌依旧是眼也不睁,骂了句有屁就放。
可谁知那呼吸越来越近,老医倌一睁眼便瞧见一满身是血的黑衣男子快步走来,腰间那火红匕首已经出了鞘,还未等老医倌反应过来,那冰冷匕首以及架在脖子上,那年轻男子也不说话,拎起一旁的药囊拉起这老头便走。
老头心里一愣一愣的,这厮吃错什么药,真把老子当成黄花大姑娘了,抢亲抢到医倌来了?
那黑衣男人连托带拽,将这老医倌拖到不远处的胡家老店,那胡家老店的店小二嘴张的老大,一脸震惊的望着那年轻男子和那年迈医倌,那黑衣男子才跟店小二问出城中那家医馆最好,万没想到这黑衣男子竟真将那畏惧婆娘的老医倌找来了,但把这找换成抢好像更为贴切些。
客店二楼,老医倌被塞进一间客房内,打眼就是一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那女娃极为美艳,还不等老医倌心神荡漾便瞧见那床上两滩如死肉般的躯体,老医倌这才回过神来。
这二人俨然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穿麻衣那男人伤及五脏,那白衣男人五脏还好些,但劲力损了筋骨,导致淤血堵住心脉命悬一线。
老医倌顾不得在意那黑衣男人的无理,为二人推拿一番气血,又喂了几丸丹药,忙活个满头是汗才算将二人从鬼门关前拉回,在反观那黑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