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落子,再至大成后自成大千世界万事万物,从起中求解之法,求破之门,也求重聚,求新生,这便是以步法入洛书,以洛书入天地,其中每一点滴都有其中玄妙意义,精通其中,便有天地在其内。
光一初篇渡己便如此磅礴,更不需提那渡人与渡世两篇了,据和尚说修成渡己后这世上便少有敌手,渡人便是把所成天地再扩,将外人融入其中,渡人篇大成便可脱凡入圣,渡世篇便是以渡为道,渡这天下渡这苍生,若修成渡世,这世间便如己造,天地万物皆由驱使,便可飞升至天人可天下数百年无人修成渡世篇,老和尚济戎还说那一根筋的金刚僧人渡己以成,二十年内便有望修成渡人篇。
可这几人听不懂什么脱凡入圣什么飞升天人,也不知道什么是金刚僧人,让练也就练了,正好柳远山与韩元虎二人所持匕首与短刀皆属短武。
自古以来习武人便有古语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只因长而强、锋芒毕露,短而诡,暗藏杀机,这二人均是近身厮杀的险要诡事,不提那融扩天地,光配合这玄妙步法就极有裨益。
在破庙中的一月时间,这几人日日苦修,日日被邋遢和尚捶打都有所精进,自去年寒露起陈长歌就随和尚修炼,进益比他二人大些属于正常之事,余下二人中韩元虎双足速度不输骏马,步法本就强横,有所根基修习起这度厄决便更是如鱼得水,如今身法步伐成为迅猛,更为难得的事疾中有缓,粗中有细。
柳远山望着那于泥泞中翻腾的麻衣身影,没好气道“逞强的莽夫,不过他不同行也好,省着聒噪,让人心烦。”
清冷嗓音响起,身着青色衣裙的田白意淡然道,“这世上还有人比你聒噪?”
“怕是没咯。”
还不等柳远山开口,一骑当先的陈长歌双脚轻磕马腹,白马四蹄奋扬,背负檀木长匣的白衣少年一骑独行,阵阵揶揄声音随马蹄声飘散而出。
金阳下,几名少年追逐于其中,有嬉笑也有怒骂,追得是人间喜乐,追得是世间沉浮,追逐的也是那不由言说的日月流转星辰起落。
完水江渡口在安瑞郡与同津郡中间,依江而划,北为安瑞,南为同津。
此地已是同津之地,但离同津郡城尚有几日路程,其中途经大小城池座,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几人尚在城内可睡个安稳觉,不至于在这春寒料峭之时酣眠于荒野。
虽说此行需跨越三州,来回往复数千里,但能于这春寒时分扬帆而起,随着这万物初生,春雷萌动之时纵览三州之景,于盛夏之日临海踏滨,见那沧海日升见繁星闪烁,胸廓可填海,壮志可冲霄,也属快哉。
其中若是再能与些许好友谈笑论天地,举杯饮山林,纵观那异乡民风异地民俗,更是幸甚。
这人生便似那邋遢和尚所言一般,路途这东西,走也就走了,天南也好海北也罢,登高也好入水也罢,走便是了,管这路上是繁花锦绣还是日暮星垂,管他是险恶火海还是人间天阁,大胆走便好了。
走一路看一程,在这一程一路之间若有感悟便是大幸,若是无甚感悟,反磨出一脚水泡,撞的满头青包,鼻青脸肿踉踉跄跄也可属万幸,这人生之事再何?不就在那些没到过的风景,没去过得地方,没完成的心事,没说出的心安么。
踉踉跄跄也好,春风得意也罢,似狼狈又似坦然,似坦荡又有些许不安,但无论如何都皆在路上,若有幸,便天缘有分画中去,游他一游,若无缘,便不提那满目繁花满堂锦绣,浅身于人世被那苦海熬砸被俗事捶打吧。
但无论如何,那看到眼里的,疼在身上的,都算万幸;
一步也好,百步也罢,都是风景;
三尺也好,千里也罢,都是脚下。
可能苦中作乐,也可能居乐不知,任他去吧。
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