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持兵刃与秦雄站在一起,沈安之看着小院里的一切准备森然大笑,笑声桀厉尖锐道“你以为这一院子兵林甲士就能挡我?”
“试试便知。”秦雄目光冷冽,手中阔剑光芒流转,一股战场拼杀洗练出来的悍勇煞气升腾而起。
沈安之看着悍勇煞气蓄势待发的战场莽夫笑意更浓,讥讽道“张无回一生浸淫剑意,却教出一个只知钻研剑招的莽夫弟子也算他识人不明,今日杀你,也算替他清理门户。”
“放箭。”不知从何处响起一声低吼,院中数百兵甲悍卒手中弓弩齐放,密匝的破空声彻底撕裂了苦寒地寂静的夜晚,一阵铜锣声自城墙上响起,数以千计的行伍士卒从街巷里跑出,奔向统领府。
沈安之阴鸷目光中只有站在房中的秦雄,对连珠而来的漫天箭雨未做太多理会,一阵黑色雾霭从袖中喷涌而出,弥漫在小院里,原本快若奔雷的强弓劲弩如同钻进泥沼一般没了激射的势头,纷纷掉落在地。
沈安之手中一极致精美的一尺短匕破空而出,直奔秦雄哽嗓咽喉,匕首速度极快,转瞬间已到秦雄身前,电光火石之间秦雄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抬起手中阔剑。
一阵金铁交接的铿锵声弥漫房间,一阵锐利声响灌满众人双耳,振聋发聩,宽厚重剑身根本无法抵挡短匕的锐利锋芒,厚重剑身断为两截,强烈的震荡自秦雄双手扩散全身,虎口炸裂,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原本直刺咽喉的匕首被阔剑格挡稍微改变了方向,直直刺入秦雄左肩。
沈安之掌间横挥,气机牵动匕首掠向秦雄脖颈,一把短匕极尽锋利,削铁如泥,若直削脖颈,秦雄难逃一死。
院外角落里,一青壮汉子手持一张黄色符纂,咬破指尖,殷红血液抹在符纂顶部,猛然挥出。
原本院内被黑雾占据的气息陡然变幻,一股苍凉剑意喷薄而出,道道金光在黑夜中炸开,巴掌大小的黄纸符纂悬立于半空中,一阵磅礴剑意自符纂中喷涌而出,原本院中淡薄黑雾只是为了抵挡似蚊虫瘙痒般的兵卒弓弩,如此磅礴的剑意根本无法抵挡,黑色雾霭被瞬间驱散,苍凉剑意直奔沈安之后背袭去。
沈安之察觉汹涌澎湃的剑意已至周身来不及反应,单脚点地便要远遁,剑意与沈安之撞击一处,一阵耀眼光芒在天际绽放照亮夜空。
亮光中,沈安之口吐鲜血远遁逃离,目光中满是恨意咬牙道
“张无回,你用十五年修为绘了三张梵天剑符,能护得了他几时?”
统领府内。
华美匕首没了灵力操控跌落身前,秦雄捂着肩头伤口瘫坐在地,看着院外逐渐消散的金光叹了口气,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魁梧汉子闭合双眼,昏厥过去。
极西灵州一片孤山群中。
西方灵州乃是乾元地势最高之处,有些山峦高耸入云,此地天空格外清亮,皓月当空甚是明亮。
群山中有一破败茅屋,一面容枯槁的中年人结茅而居,只有一张木床和一盏孤灯摇曳,男人微醺欲睡,心头一震,猛然睁开双眼,看着掌心三道血痕里第一道慢慢消散眉头紧皱。
“秦雄。”枯槁男人低低呢喃,起身拿起一柄白布缠绕的古剑,转身出了茅屋。
夜色中男人破空而起,朝着东北方向,消失月色中。
雄州城,偏僻破庙里。
也不过管天气寒暖,邋遢僧人总是躺在静室门前的廊檐下,一手扣着脚趾缝隙,一手托着头,双目闭合嘴里哼哼唧唧,极为悠闲的说道“徒儿,还有几天寒露?”
“两三天了吧。这几天天气冷下来了。”陈长歌紧了紧衣衫,陪着自己的疯癫师傅坐在廊檐下,吹着寒风。
“嗯,快了,那老小子快来了,最近练功没耽搁吧?。”济戎抠脚的手点指掐算着日子。
陈长歌一脸犹疑问道“练着呢,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