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赤水河畔。夕阳的余晖轻柔的洒落在山水间,河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静静地镶嵌在大地之上。落日的光影在水面上跳跃、闪烁。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那光影也随之破碎、重组,像是一幅幅流动的画卷,美得让人窒息。
一人一马,行走在河畔。那人驻足,长身玉立,一袭月白色锦袍,衣袂随风轻扬,仿若仙人临世。墨发以玉冠束之,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随性。他面容俊逸不凡。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狭长而深邃,幽幽的盯着着赤水。似是丝毫没为这大自然挥笔绘就的绝世名画而动容,只是默默不语、若有所思。
“凌熠啊凌熠,这都三年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做你的太子啊!”
“同以此话,回敬西番储君!”
“我西番女皇康健得很,再活三十载也没问题。再说了,我已经请辞了储君之位。天南海北,定要找到朝瑶才肯罢休。”
“找到朝瑶又怎样?朝瑶喜欢的也不是你!”这时另一个人向他们走来,那人虽是一身缙商装扮,可斯文中丝毫看不出商贾的那种奸诈之气。
“呦,我说怎么一股血腥味,原来是北夷王啊!听说你的几个王叔要跟你分庭抗礼,全被你给灭了!看不出来了啊,你这面相斯文的紧,却长了一副铁石心肠。”曦泽调侃道。
姜漓摇头苦笑:“你们还不知道吧,早在半年之前,我已经将王位禅让给了我六弟宴清。在下不才,现在就是一个平头百姓。此生所愿,周游六国,寻找朝瑶。”
话说在朝瑶消失的三年里,他们都在每年的这一天在赤水相逢,大醉一场,然后各自踏入寻找朝瑶的征程。谁曾想这三个男人如此执着,怕是朝瑶自己也没想到这三朵奇形怪状的桃花,会因为她的消失而抓狂。
凌熠无心跟她们玩笑,独自默默地在河畔升起了火堆。天色渐暗,跳动的火光映着他面容清俊。未到赤水之前,他路过招摇山,喂了两日白虎。给它打了几只山鸡解解馋,哪想那白虎雀跃不已,在血淋淋的啃完最后一根鸡骨头后,带着凌熠来到一处桃花树下。白虎用爪子拼命的刨,凌熠明白了它的用意,上前帮它一起刨。竟没想到,竟在泥土中看到一个封住口的酒坛。
凌熠纳闷,朝瑶素日不爱贪杯,为何会藏了坛酒在此。挖出酒坛后才知,那坛中装的并非是酒,开了坛才看到坛中的一封封书信。
‘六岁这一天,我跟白虎打架赢了……’那字迹歪歪斜斜,看不出个形状来,凌熠不觉已面带笑意。
‘偷听阮姑姑和炎七谈话——第十一次,这次我发现我竟还有个姐姐……’
‘娘亲,这一天,我知道了每年收到的生辰礼都是你亲手缝制……’
……
不知不觉已翻了数页,突然手中一顿,痴愣了片刻。
‘红尘走一遭,已然没了朝瑶山中的心境。我放不下母亲,放不下难以攻克的疑难杂症,放不下怀夕和莲香,也放不下林箫。离开他或许太残忍,但要怎样面对,怎样安放那样的他……
这页满满是朝瑶对他的惦念,对他的不舍。他一直都知道,朝瑶心中有她。凌熠如获至宝,悄悄将朝瑶的书信收入囊中。
“凌熠,这一年你都去哪哪里,有线索么?”曦泽的一句话将凌熠的心思拉回了赤水湖畔的火堆旁
“没有!”
“炎七乃世外高人,他既说朝瑶还活着,那一定还活着。只是她气息微弱,就连幽梦蝶这两年都寻不到她的下落。”
“我倒是有些线索……”话还未说完两人便凑了过来。
“什么,说!”
“快说!”凌熠和曦泽急不可耐的上前询问姜漓,似是他再敢耽搁一秒便吃了他似的。
“哎,别着急,我也是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