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鹤氅,五种戏法。
她多年来日夜苦练,早已经已经掌握的烂熟,可仅仅只是这侧重修身的“五禽戏”,要打洛菏一掌容易,但要凭这一掌制住洛菏却绝无可能。
她天纵奇才,自小便武医双休,武技主修的自然是“五禽戏”,而医术主修的则是外科诊治的“四诊法”,这四诊法即望闻问切。
要说这四诊法,在医界着实是平淡无奇,几乎和“练功十八法”在武修界的地位差不多,随便一本两文钱市井书籍便有记录。
但是,所谓平常,并不代表易精,更不代表不能出新,一般郎中学这“四诊法”,都是按部就班,望便是观气色,闻便是听声息,问便是寻症状,切便是摸脉象。
这样学习本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是已成定律,然而海棠武医双修,又天资聪颖,可以举一反三,破陈出新,这“五禽戏”与“四诊法”一同钻研,日积月累,她竟是悟出两者之间的相通之处。
刚刚她以“五禽戏”身法击中洛菏左胸口一掌,这一掌看似是找出洛菏破绽之后目标指向那唯一破绽的一掌,然而,洛菏所不知道的是,海棠为了这一掌,已经做出了很多的努力,甚至可以说,她之前所有的身法,所有的出手,甚至是所有的呼吸,都是为了在自己计算好的那个时刻,让洛菏刚好暴露出那个位置的破绽。
实际上,过招之间,她早已利用望闻问切之法摸清了洛菏身体所有的脉络,所有的特征。
生灵运作,周而复始,此消彼长,自有规律,海棠对于这种规律再熟悉不过,因而她可以推算出洛菏最虚弱的时间点,以及在那个时间点,最要害的部位。
人体血肉,经脉纵横,牵一发而动全身,海棠在追上洛菏与他交手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胜负会在这一刻分晓,她成功击中了洛菏脉络运行在这一刻所汇集的交汇点,此刻的洛菏罩门被破,全身上下法力涣散,早已经失去了任何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
海棠冷冷地看着洛菏,看着这个曾经医宗的天才,看着这个她曾经仰望的男人,眼光之中竟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怒意,此刻,她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因为在她的观念里,一个失败者,并不值得她生气。
海棠道:
“我知道三生石并不在你的身上,我只是想把你带回医宗伏罪,毕竟十二年了,我们和你之间的孽缘,也该斩断了。”
海棠缓步向前,外连织网的红色罗裙在油绿的草地上轻轻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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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在下着雨,罗裙已湿,但海棠的脚步却不沉重,也并没有显得多么轻盈,那脚步似乎是在这两者之间寻求到了一种平衡,落地无声,却不失平稳。
就好像一只老虎走向自己垂涎已久的猎物时的步伐,小心翼翼,又稳如泰山,越是垂涎欲滴,便越是冷静沉着,百兽之王,当如此。
这,便是虎步。
海棠终于走到了洛菏的面前,洛菏依旧伏在地上,全身颤抖,他没有说出一个字,这是理所当然的,经脉溃散之人,不要说说话,就是动动嘴唇,都是一种奢望,然而这样的状态,并不会持续太久。
一滴雨水从银针上低落,这根银针此刻正捏在海棠的手里,她答应东方白不杀他,但若就这样把他带回医宗,那待他恢复,必然使出什么手段也控制不住。
海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废掉洛菏的手脚经脉,这样做虽然可惜,但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为两全的方法。
“嗖!”
银针飞出,直取洛菏右脚脚踝。
“嗖嗖嗖!”
又有三根银针飞出,直取洛菏另外三肢命门。
而洛菏,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甚至连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