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他喃喃自语道:“逃……逃不掉了……”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老仆人的胳膊,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快!去,去把家里所有的金银财宝都带上,我们……我们去城北门,听说那里是妖兽攻击最弱的地方……”
老仆人闻言,浑浊的眼睛里也亮起一丝希望的光芒,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跌跌撞撞地向府邸跑去。
又是一声巨响,城墙再次剧烈地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守城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却没有人后退半步。
将军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他知道,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说道:“你,马上带着我的信物,去……去城西的猎户村……”
猎户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接过信物,那是一块染血的令牌,代表着将军最后的希望。他明白将军的用意,是想让他带着村里的青壮年从密道撤离,保留最后的火种。可他望向村庄的方向,那里有他熟悉的炊烟,有他年迈的父母,还有他嗷嗷待哺的孩子。
“将军……”猎户的声音干涩,仿佛被砂石磨砺过,“我……我不能去。”
将军一愣,他知道猎户的顾虑,但他别无选择:“这是命令!”
“将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可是……”猎户的声音哽咽了,“我的父母妻儿都在村里,我不能抛下他们,我要和他们死在一起!”
将军沉默了,他无法责怪猎户的自私,因为那是人之常情。他拍了拍猎户的肩膀,沉声道:“去吧,去陪你的家人吧。”
猎户眼含热泪,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跑向村庄的方向。他扔掉了手中的猎具,他觉得继续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他只想在最后的时刻和家人在一起。
城墙上的战斗还在继续,然而,士兵们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他们亲眼看着城墙外的同伴一个个倒下,他们知道,自己也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城墙下,药师还在不停地忙碌着。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他的精神几近崩溃。他无法治愈所有伤者,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些人在痛苦中死去。
“大夫……救救我……我不想死……”一个年轻的士兵,腹部被妖兽的利爪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不停地涌出。
药师无力地摇摇头,他的药材已经用尽,他再也无力回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而他却无能为力。
“啊——”药师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扔掉了手中的药箱,瘫坐在地上。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惨状,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
绝望,像瘟疫一般在城中蔓延。
城墙上的守城将军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兽潮,心中一片冰凉。他们已经坚守了三天三夜,精疲力尽,伤亡惨重,可是这该死的兽潮却像无底洞一般,看不到尽头。
“将军,我们……我们还能撑多久?”副将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守城将军无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无法说出口。他缓缓地拔出佩剑,剑锋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悲壮的光芒。“兄弟们,随我杀!”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死一搏,是军人的荣耀,也是对这座城池最后的守护。
城内,往日的繁华喧闹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富商躲在自家密室里,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兽吼声,瑟瑟发抖。他曾经以为,凭借自己的财富,可以在这乱世中独善其身,现在才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猎户紧紧地抱着妻儿,躲在破庙的角落里,绝望地祈祷着奇迹的出现。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妻儿惊恐的哭喊声和外面越来越近的兽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