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的事情,也逐渐有了猜测。
如果段千钧前日上了朝,裴祈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当朝两位丞相的制约,太子纵然清白,但想要从狱中出来,也是痴人说梦。
可偏偏段千钧那日没来,消失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除非……
除非段千钧本就是想让太子出狱!
否则……他想不出任何缘由。
容钦思虑之余,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了毛笔,入目所见,便是宣纸上那赫然的“江溟沧”三个大字。
这些事情,他只是猜测,并不肯定。
江溟沧自从裴祈被封国师时起,便由裴祈悉心教导,所学之道,更是万民为首的君主大道。
而他也不负众望,平西北,铲恶寇,济黎民,忧君王,太子一名在朝中闻声而敬,在百姓间更是受尽追捧,人人颂扬。
倘若真如他所想那般,江溟沧心有异动,那么这个人心思之深,便已经远超常人考量。
容钦不敢继续想下去,或许段千钧的事情另有别的他未曾想到的原因呢?
一切,不过是他多虑了。
正当容钦合上双目,想将这些不切实际的猜想抛之脑时,屠攸却回来了。
他进了门,便脸色凝重的说道:“大人,手下人来报,李适在牢中,畏罪自尽了。”
那只握在容钦手中的毛笔,骤然断了。
尉迟衍的喋喋不休,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自尽?恐怕李适也是糟了毒手。
太后被杀,李适死了,段千钧又行为诡异,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三件事,容钦却总觉得不对劲。
李适改口澄清太子投毒之罪,与段千钧拒不上朝的行为,好像都与太子出狱有关。
倘若证明了杀害太后的锦衣卫是在为太子做事,那这一切,太子便难逃干系。
只是……他要如何才能证实呢。
房间陷入寂静,容钦的目光,不禁又落在了江溟沧的名字上。
他丢掉那只被折断的毛笔,将那张纸悬在烛焰之上,看着它缓缓被火光吞尽,化成一片灰烬。
大晟江山,一朝倾倒,上演的便是群雄逐鹿。
至于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他早晚都会挖出来。
……
与此同时,国师府前,太子的马车稳稳停在了门口。
裴祈下了车后,便听见了身侧江溟沧的疑惑:“老师今日是请了什么人到府中来吗?怎么门口还有一辆车。”
裴祈眉眼微眯,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嘲弄,冷笑了声:“他们果然来了。”
才听闻她恢复了国师身份,便迫不及待的赶着过来,她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裴云江,还能有谁?
权臣总是刁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