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议亦是无用。
翟让轻骑赴宴,随行仍是只带了单雄信、徐世绩等几个头领,并及亲兵百来人。
从他部的驻地,行了十余里地,到了李密“蒲山公营”的驻地。
李密甚是热情,亲出营外迎接。也是因为这一两个月间,李密时不时的都有礼物送给翟让,——送的礼物多是李密部曲在外掠得,或者投附李密的郡县士绅、豪杰送给李密的好玩意,加上军师贾雄常常的耳边风,翟让对李密近来的观感颇有改观,见面之后,翟让也很是热情。
却唯是热情归热情,两人尽管都很热情,酒过三巡、宴到酣热,当李密言及“攻兴洛仓”此事时,翟让却仍是未有就肯愿应允。
张金称、高士达相继兵败身死等的消息,翟让当然是亦有闻知。
他便以这些消息为例,言与李密说道:“蒲山公,非俺不愿与你一起攻打兴洛仓。兴洛仓储粮千百万石,若能为你我得之,你我所部必声势大张,这点道理,让虽田夫,焉能不知?却张金称近方败死,高士达也兵败身亡,现下张须陀虽被你我侥幸击败,可贼官兵由此观之,却足然可见,依旧是颇为凶悍。你我两部合兵才多少人马?以此往攻兴洛仓,俺所忧者,只怕你我,……蒲山公啊,也许会继张金称等之覆辙,仓未攻下,损兵折将,至你我身亦不存!”
一番话说下来,因近对李密观感改变之故,翟让也算直言,很有点坦诚肺腑、苦口婆心之意。
知道翟让的心意,暂时不会改变,李密便也不再就此多说,殷勤劝酒而已。
席间献舞的舞姬中,有两个是双胞胎,翟让数顾之。遂在宴席散后,李密将此两个舞姬送给了翟让。翟让已是大醉,醉醺醺地推辞了几句,收下了这份新的礼物,开怀地回去营地了。
“自称田夫,这位翟公,诚然田夫!张金称、高士达虽然败死,可杨义臣的部曲,昏君不是已给他放散?况则洛阳,现留守者是杨侗这个孺子,其纵驻兵不少,有何惧也?该讲的道理、该分析的形势,都给他讲透、分析透了,他仍是胆怯畏懦!”房彦藻鄙视而又不满地说道。
王伯当宽解李密,说道:“明公,翟公既犹怀疑虑,於今之计,亦无他法,明公请姑且再稍待之。隋室倒行逆施,残民已久,而下大河东西、江淮南北,风云激荡,反者如潮,海内士民,无不以隋害为苦,渐已相顾俱起,随着时局的进一步发展,想来翟公的心意,终会改变。
“观今南北之诸部起事者,周文举、李公逸、王当仁等辈不提,只说拥众颇多、名声远播的,如窦建德、卢明月、杜伏威、左才相、李子通、林士弘等等诸辈,尽管当下或称王公、或以将军自号,论以韬略、英名,却无一可与明公相比。
“他们现在的声势即便再是煊赫,以伯当料之,亦无非为王前驱者罢了!若明公者,天命之所垂青也,此歌谣中已有明道,有识之士,谁不能见?今虽潜渊,时机到了,必乘风而上!”
房彦藻等虽是亲信,最贴心的还是王伯当。
李密亦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得了王伯当的抚慰,强振精神,展颜一笑,说道:“伯当所言甚是。现下无有别法,也确是只好再做稍待,且静等时局,更生变化吧。”回到席上坐下,转顾诸人,说道,“但是,我等却亦不能枯坐无为!”
王伯当等说道:“敢请明公降令!”
“冬深天寒,穷苦百姓的日子本就难过,再又一场大雪才下过,可以想见,远近郡县百姓的日子现一定是更加难过。此我扩兵之良机也。检点下军中储粮尚有多少,除留下必需的之外,其余的,悉取将出来,辛苦君等,分各引部到往各县,以此粮秣,招兵买马!”
王伯当等应道:“诺!”
“招兵买马之余,诸部的操练也不能松懈。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