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闻卒逃怒责跛蹄(1 / 3)

部曲扩张的急速,变少的也急速。

濮阳城到离狐县城,一百多里地,当天到不了,晚上在野外露宿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包括季伯常在内的几个新任旅帅,面面相觑,各个新旅都出现了逃卒的情况。多则逃走了一二十个,少则亦逃走了十来个,合计下来,共逃走了大约百十的新卒。

季伯常等这几个新任的旅帅,惭愧地来向李善道请罪。

逃兵这个问题,李善道这还真是头次碰到。

不论是王须达等,还是其后被拨给他的董法律、袁德珍等,都没出现过这个问题。

昨天离开濮阳时,李善道其实倒有考虑到过这个问题,既所谓“故土难离”,又这些新卒是靠“连哄带吓”招募到的,换言之,亦即这些新卒的军心还并不稳定,他在这些新卒中尚无多少威望,则在招募到他们后的次日,就带着他们离开濮阳,那会不会出现逃兵?

唯是虽然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却居然会出现得这么快。

还没等他具体想出解决的办法,一夜的功夫,就逃走了百十人!

焦彦郎是新任的旅帅之一,他气不过,进言说道:“二郎,拿了咱的粮、分了咱的钱,却不老实,昨天才刚应募,今天就入他娘娘的逃掉!一群贼厮鸟,把咱老子们当甚么了?好欺辱的冤大头么?二郎,料他们无处可去,只会逃回濮阳。俺带上些人,这就追回濮阳去吧?将这些贼厮鸟们,挨家挨户地揪出来,全给砍了脑袋,挂到城头示众!”

姚阿贵也是新任的旅帅之一,他这旅的人逃走的最多,逃了二十多个,他同意焦彦郎的建议,说道:“二郎,俺与十三郎一块儿去追!入他娘的,拿了咱的好处,却敢逃走,全都宰了!”

李善道发了会儿怔,叫来昨晚负责值夜的程跛蹄等,问他们说道:“夜里就没看见有人逃走?”

程跛蹄等却是昨晚值夜到夜半时,都瞌睡得迷迷糊糊,有的乃至倒头就睡,哪里还有余下的精力去看到逃卒?众人不敢直说,只含糊地回答说道:“回二郎的话,没看到。”

李善道从他们躲闪的目光,猜出了他们“没看到”的缘由,站起身来,作势踹程跛蹄了一脚,说道:“他妈的,老实告诉老子,你们昨晚是不是没好好值夜,打瞌睡了?”

程跛蹄赔笑说道:“是,是,二郎,前半宿还成,后半宿是真瞌睡,不留神打了个小小的盹。”

“还好昨晚没有贼官兵偷袭咱们,若是有,你们这打个小小的盹,逃掉了百十个新卒事小,咱这千把兄弟的性命,岂不就尽皆因你们而丧了?”李善道怒骂了程跛蹄等几句,叫来王须达等,正式下达了一道命令,“以前咱多在山中,我虽定下了值夜的规矩,但规矩不算严格。即日起,值夜警戒的这条军纪,却须更加严格执行。再有值夜时打盹的,依军法处置!”

众人凛然应诺。

焦彦郎问道:“二郎,那逃卒呢?”

李善道寻思了片刻,说道:“徐大郎在打离狐,咱需早些赶到相助,没空再去追这些逃卒,但确也不能对这些逃卒置之不理。”抬眼瞅了下不远处那些正在集合的新卒,说道,“要是不理,只怕逃卒会越来越多。彦郎,你说得不错,料这些逃卒无处可去,只会逃回濮阳。

“这样吧,阿贵,你回濮阳一趟,将这些逃卒的名字都告诉郑苟子,劳郑苟子派些人手,把这些逃卒一一找到,有道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改了主意,不愿再投从咱们,便也任由他们,但从咱这里分得了粮、钱、布,重要的是,还有兵械,他妈的,却需还给咱们!”

姚阿贵应令,带上了几人,骑上马,立刻赶回濮阳去了。

等新卒们集合完毕,李善道巡视了一圈,到他们前头,叉着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