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野打开灯,走到马桶前坐下,双腿往两边敞开,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撑着脸,拧着眉,开始复盘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
雾雾为什么要让自己给喻小叔打电话?
在画室他就隐约猜到了答案,后来,帮雾雾脱衣服泡药浴、擦掉小太阳的时候,他又想了想。
差不多猜到了答案。
雾雾这样做,或许是想让自己吃醋吧?
想到这里,谢烬野眼中笼罩上一层暗色,蹙眉叹气,抬手捂住了脸,碎发遮盖住锋利的眉眼,半边下巴映着橘调的灯光,他死死咬着下唇,导致下颚线绷得很紧。
谢烬野是有些迟钝。
但他不傻。
他把这些天和云雾怜相处的点点滴滴过了一遍,能感觉到,自己对小竹马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兄弟情。
可他不敢捅破这一层关系。
小时候的阴影让谢烬野留下了ptsd心理创伤。
他觉得欲望很恶心。
他不想被欲念支配,不想变得和游轮上的那群人一样,失去理智,像野兽一样交配。
肮脏,混乱,又恶心。
欲念那头是恶臭的地狱。
有雾雾在的地方是温暖的天堂。
而他家乖宝是山巅之上不可侵犯的清昙,雪白圣洁,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是皎洁的月亮,也是他捧在心上的神明天使。
谁也不可以沾染、玷污、弄脏。
包括自己。
所以察觉到不对劲后,他才一次又一次洗脑自己,不停地催眠自己,他跟雾雾是清清白白的好兄弟。
只有坚持做兄弟。
他才能……
用不破坏兄弟情为借口,去克制住那些奇奇怪怪坏念头!
谢烬野越想心里越沉闷,捂着脸的手往上挪移,一把扯住了头发,犬牙也陷入唇瓣,咬出了血迹。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缓缓掀开。
眸底一片晦暗,眼尾泛了红,神情迷茫又无措。
他本来想就这样一直和雾雾保持好兄弟的关系,守在他身边,陪着他,护着他,天天给雾雾做好吃的。
可是……
青年扯着自己的头发,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凸起,呼吸变得沉重,咬破的唇蠕动着张开,声音哑得仿佛被砂砾研磨过。
“可是……”
“乖宝说给我的时间有限……”
他知道雾雾的意思。
知道雾雾对自己的感情也超过了兄弟情。
可心里这一关过不了,他不敢跟雾雾再进一步,也不知道从兄弟到恋人要如何相处。
谢烬野发了会儿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紧接着深呼吸一口气,皱着眉,面色严肃地拿起了手机。
解开锁。
映入眼帘的是乖宝恬静的睡颜。
照片上,眉眼清冷的美人深陷在雪白的被褥间,他闭着眼,眼睫在冷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墨色的长发散落在四周,有几缕被人调皮地在枕头上勾画出了云朵的图案。
整个画面都散发着岁月静好的幸福感。
谢烬野眉头瞬间舒展,喉结滚动,舔去血迹勾起了唇角,帅气的脸上又露出了少年感阳光恣意的笑。
他眯着眼抬起手。
小心翼翼抚摸着手机上小竹马的脸颊。
“乖宝,等我啊……”
你是我的。
后腰、还有其他位置只能我盖章!
谢烬野童年的阴影ptsd创伤只关欲,不影响日常生活,因此这多年,他也没有去专业的机构治疗过。
不过他有在网上了解过一些。
ptsd有一种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