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生。”
言疏却只听得她的第一句“她的梦?”
倾栩道“好了,忙了一宿了,快睡吧。待会儿就天亮了。”
言疏乖乖地“哦”了一声,倒头便睡。
倾栩再度闭上眼,开始打坐。
一个黑影从酒眠来后面的树上飞快地闪过,消失不见。
言疏又翻了一个身,嘴角悄悄浮起一抹笑。
不知不觉已入了秋。
接连几日天色蒙蒙,细密的雨水淅淅沥沥,掺着微凉的秋风悄然而至,激得街上的行人不由地缩起脖子。
这绵绵秋雨不知几时能休,倾栩和言疏便待在酒眠来内几日未出。
这几日里,言疏终于把雪冻杏仁豆腐吃了个够,闲暇时或是缠着倾栩瞎聊,或是逗得淳七大叫,小日子过得颇为得趣。
倾栩除了要忍受言疏喋喋不休的嘴和淳七时高时低的嗓门以外,倒也过得还算不错,每天打打坐、发发呆,偶尔再往嘴巴里抛两块无花果干,心情也是甚为舒坦。
不过淳七就不怎么平静了。自她那日醒过来后,知道倾栩要带自己回卧虎村找爹娘,便迫不及待起来,一张小绿脸笑成一朵小绿花,成天念叨着回家回家,没事就缠着倾栩问“倾栩姐姐,我什么时候回家呀?”
倾栩每回的答案都一样“还有一段时间。”这答案听久了,淳七便去缠着言疏问。
而言疏每回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
“你猜啊?”
“就不告诉你~”
“来,你现在去把胖伙计手上的果子酒抢过来,我就告诉你。”
每回一说完,淳七就和言疏闹成一团。倾栩便从清修中睁开眼睛,无奈地揉揉耳朵,换一个清净的地方继续打坐。
这样平淡而不平静的生活持续了十日,一直到第十一日的清晨。
天还未亮透,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男人风尘仆仆而至,踏进了酒眠来的大门。
此人在大堂里随意找了个位子便坐下,神色有些慌乱。他只点了杯茶,喝着就不走了,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端着茶盏微微发抖,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伙计们打着瞌睡,都没睬他。
恰巧倾栩下楼来,见众伙计都在打瞌睡,唯有一个长相不错的灰衣男子坐在大堂中央,一双黑亮的眼睛到处乱瞟,他一抬头,正好对上倾栩的眼神。
灰衣男子顿时手一抖,茶盏掉落,茶水洒了他一身。
倾栩“”
我有这么可怕?倾栩心道。
倾栩没再留意此人,自顾自走到柜台前,叫醒胖伙计后点了些馒头糕点。
胖伙计跟小鸡啄米似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口齿不清道“没现成的啊,仙姑稍等我们现在就去做,主要是这几天没新的客人来,这么早我们没准备饭”
说着就扯着其他打瞌睡的伙计们进了厨房。
倾栩便打算上楼。不料那个灰衣男子突然起身,抖着嗓子道“阁阁下可是云珩子道长?”
倾栩心头诧异,我又没穿道袍,他怎么知道的?随即转过身向他道“阁下何出此言?”
灰衣男子僵了僵,目光落在倾栩耳畔的倾星泪上,勉强笑道“同,同道中人,在下自然是认得的。”
同道中人?倾栩看向他的袍子,认真看了一会儿才勉强认出,这,似乎,好像,依稀,是件道袍?
可看这袍子的样式,不像是哪个大道观的校服啊。各个大型道观的校服倾栩都是见识过的,却偏偏没有见过这一种。难不成,这是哪间小道观的新款?
灰衣男子拱手道“在下飞仙观弟子胡稻,久仰前辈威名,今日得以一见,云珩子前辈果然名不虚传。”
倾栩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亦拱手道“不敢不敢,道友谬赞。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