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功名吗?”
“功名也不过是虚荣一场,于我而言,小惜最重要。”柳新转过头,见花惜没有说话,知道她并不接受这个想法,便轻声宽慰道,“你不要觉得自责,这是我的决定,我想永远陪着你。”
倾栩想要出口阻拦,但看见柳新眼底的缱绻却又狠不下心。
花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道“好。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柳新笑了,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却又穿透过去。花惜也笑了笑,看起来却那么悲凉。她从袖中拿出一枝洁白的玫瑰,对柳新道“夫君,好看么?”
柳新看着这枝白如初雪的玫瑰,眼里充满了惊喜和赞许“很美。你何时养了白色的玫瑰?”
花惜不答,将白玫瑰送到柳新的面前,道“你闻,它的香气。”
倾栩注意到,花惜拿着玫瑰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竟有隐隐的泪意。
柳新凑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香气浓郁,沁人心脾,小惜,你”他皱了皱眉,疑惑道,“为何我有些头晕?”
一滴眼泪从花惜的眼眶缓缓滚落。
“小惜?”柳新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花惜颤着手,看着柳新的脸,悲伤地道“这枝白玫瑰是用我的眼泪浇灌而成,它叫诀情。”
柳新越发地觉得头晕,他慢慢蹲下,伸手抱住自己的头。
“诀情玫瑰的香气,会让人忘记自己心中挚爱。”花惜跪在他面前,哭着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夫君,忘了我吧。”
柳新的眼泪流过下颚,他看着花惜,没有一点生气,只是不解地重复着“为什么?小惜为什么?”
花惜的声音已经哽咽不清“夫君,你的残魂若始终留在世上,会让你魂飞魄散的我不能,我不能让你为了我”
柳新惨白的脸挤出一个微笑“小惜,我愿意啊。”
“可是我不愿意。”花惜低下头,轻声道,“夫君,等你忘了这份感情,就能安心地离开了。”
柳新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倾栩看着他们,早已是泪流满面。言疏面色沉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惜抬起头,温柔地对他说“柳新,去投胎吧。”
柳新睁开眼,似乎有些茫然。他看着花惜,呆呆地问“你要我投胎?”
花惜深深看着他,道“嗯。”
柳新也看着她,半晌,笑道“好。”
倾栩睁大了眼睛。
柳新单薄的身影开始渐渐变得透明,最后破碎成无数瓣,烟雾般缭绕着消散开来。只是最后消失前,他忽然微微俯下身,在花惜额间落下一个她再也感受不到的吻。
花惜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忘了呼吸。直到他完全消失不见,她才放声痛哭起来。
天亮了。
倾栩告诉毕先生,以后这间学堂再也不会闹鬼了。毕先生心中明白,也不忍再问。
倾栩很担心花惜的状况。这夜过后,花惜不哭也不闹,安静地令人害怕。倾栩问她以后要怎么样,她沉默很久,只说回花田。倾栩实在不放心,便提出陪她一起回去。花惜没拒绝,倾栩和言疏就跟着她走。
路上,言疏想起一事,犹豫再三后还是道“花惜,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尸身在哪?”
倾栩推了他一下,小声道“你就不能晚点再问吗?”
花惜却回答了“他没有告诉我。但我记起来了一些。”
言疏想问在哪里,但怕又唐突了她,只好安安静静不说话。
花惜带着他们回到了花田。
阿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欲言又止地看着花惜,想问,又不敢问。花惜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对倾栩和言疏道“柳新他,就在这里。”
倾栩一怔“他在花田里?”
花惜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