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分一杯羹,往后再没这个机会了!大哥运气好,大嫂娘家有个军机处司员,走了走关系,出了笔银子,捞着了江西提督这个肥差。我这边要是错过了这个坎儿,就真的再没翻身的机会了。如今眼看思哥儿、明哥儿他们都大了,我这个当老子的若是连娶亲之资都拿不出,还如何有颜面当这个老子?”
史鼎叫惨,其妻朱氏则负责抹泪痛哭。
贾母听的脑仁痛,有心不管,可到底是娘家侄儿,且听起来,机会的确难得,她迟疑稍许,问贾政道“咱们家可有甚么路子,帮他走一走没有?”
贾政苦笑道“母亲,如今怕是……且上个折子,试试罢。”
史鼎说话直,道“姑母,如今二表哥说话的分量,比不上东府那位。贾家若是没那顽意儿,大表哥、二表哥说话,有姑父大人的余荫在,连东府的体面一并算上,那任谁都给几分面子。可如今东府出了那么个家伙,那么能折腾,把贾家的体面都拉到他身上去了!再加上,林如海待他和亲儿子没两样,又多了一层……姑母,要说林如海是你老的姑爷,他要是能帮我说一句话,那就更好了!”
贾母听了都骂道“黄汤迷了心了!如海是文臣,是户部侍郎,那样要紧的位置,替你讨个武官,岂不犯忌讳?”
史鼎急道“那怎么办?老姑母,这武官更换速度快,不比文官要考这考那,统共就那么些好位置,谁先在皇上那留下印象,讨得情面,谁就能占个好位置。果真能当上个外省大员,往后我们这些当侄儿的,也不必在苛勒着过日子,平日里连见你老给你老请安都不敢。咱们史家就你老一个姑奶奶老祖宗了,我们果真是那没心没肺,不知孝敬的?可哪回来,若是空手来,你老自不在意,可我们这些小的,连脸都疼。你老再给我们几个花的,就更别提了,真真哪回家去不哭一场?便是以后死了,也没脸见祖宗啊!”
听他说成这样,贾母都落下泪来,叹息一声,对贾政道“打发人去东府看看,王爷走了没有?”
史鼎一听大喜,贾政打发人去问,结果过了一会儿下人回来却道“王爷还没走,田国舅又来了。”
贾母奇道“他来做甚么,没听说他家和咱们家有甚么往来?”
史鼐夫人赵氏酸溜溜道“如今他得意了,这点年纪,来往的不是王爷就是国舅,说到底还不都是贾家的光彩都让他一人得了去?也难怪不把我们这些穷亲戚放眼里了。”
贾母怒喝道“你少说这些淡话!不想在贾家待,就赶紧走!人家一气收了史家四个人,要提携安排差事,帮着调理管教,你不记人一点好,还说这些挑拨离间的屁话!你既然看不上人家,带着你的儿子,回你娘家去罢!”
史鼐也斥了句,却不知,荣庆堂上心里最酸苦恼恨的,却是高台左侧,陪贾母坐着的王夫人。
在王夫人看来,贾蔷一个小小人儿,又有甚么功绩,让他这样光彩?
还不是因为他袭了贾家的爵儿,又得了林如海的照看?
可林如海为何如此关照贾蔷?还不是因为黛玉那个小贱人,不知好歹[ ],和她娘一模一样!!
黛玉六岁来贾府,这么些年来,是谁在养着这个娘亲早死的失恃之女?
老话说的果然再没有错,无恃之女,失母少教,不能当家门大妇!
若是黛玉念着宝玉的好,让她爹林如海多照看宝玉,说不得,皇后娘娘就会将娘家侄女儿说给宝玉为兼祧妻。
现在和皇子王爷国舅来往的,就会是宝玉!
越这般想,王夫人面上的脸色越发寡淡,唯有手里攥着念珠的手,苍白的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赵氏被骂成这样,居然也没甩袖离去,在史鼐给他使了个眼色后,又看了看朱氏,便赔笑道“老姑奶奶还和我一般见识,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懂甚么?不过是娘们儿说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