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家仆先去救人,多去些人。
镇国公府诰命宋氏却劝道“那些王侯子弟,果真是府上的哥儿和他们较量,打伤了他们,那他们府上纵然计较,也无话可说。若是王家家奴去打伤了他们,就是另一回事了。”
王夫人眼泪都流下来了,急着催道“何曾让他们打人,只将宝玉和义哥儿他们带回来就是。”
李氏虽也关心自己的儿子,但还不至于似王夫人这样不管不顾,果真王家派百十人去将那些衙内打了,但凡打坏一个,王家怕是就要承担倾天之祸,因此没应下王夫人之言,而是问宋氏道“伯夫人素来是女中英豪,不让须眉的人物。此刻我们娘们儿家家的都慌了神,还请伯夫人拿个主意。”
宋氏笑道“你们也是当局者迷,放着家里现成的真佛不求,怎反倒求到我头上来了?”
李氏、王夫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当宋氏说的是王子腾,便道“已经打发人去丰台大营去信儿了,可是来回百余里,等老爷回来,不定甚么时候了……”
理国公府诰命袁氏笑道“伯夫人说的不是王家老爷,是贾家那位侯爷。如今京城勋贵门第的年轻一辈,谁有宁侯的气势盛?莫说几个元平功臣子弟,就是赵国公府前,对上老国公都不落下风,当着老公爷的面一腰刀将老国公最疼爱的孙子抽倒在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们居然会六神无主?将门子弟衙内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料理罢!”
王夫人猛然惊醒过来,连声道“对对对,原该先去寻蔷哥儿的。”说罢,对凤姐儿道“快派人回家,将此事告诉老太太和蔷哥儿,让蔷哥儿快去将宝玉救回来!”又咬牙恨道“还要他万莫放过打宝玉的人!”
凤姐儿忙应下,今日不止宝玉,连她的亲兄弟王仁也在里面呢,怎能不上心?
……
希贤街,菊月楼。
贾蔷带着亲兵赶到时,才发现动静比他想的要大不少。
楼内且不论怎样,希贤街半条街都挤满了各府上的仆从亲兵和马匹。
靠近菊月楼附近,居然还有一些勋贵子弟挤在那里,等着里面的信儿。
更可笑的是,西城兵马司裘良,居然也被堵在了外面,至今未进得楼去。
甚至还被一众子弟奚笑,用石子丢打着……
远远的,一直久候救兵狼狈不堪的裘良看到贾蔷带人来后,连忙高声喊道“宁侯!宁侯!”
这喊声倒是将半条街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纷纷看向这边。
贾蔷看了眼沿街拥堵的各府长随家仆和亲兵,淡淡下令道“疏散街道。”
商卓带着两个弟子护在贾蔷左右离不得人,便回头对铁牛道“铁牛,带人疏离街道,不相干的人,通通撵走。”
连匹马都没有,全靠两个大脚板走路的铁牛瓮声一应,带领十二名亲兵呈箭矢阵,开始往前冲。
一边冲,一边大吼道“兵马司清街,不得拥堵街道!散了,都散了!”
这些元平功臣府第的长随亲兵岂是好说话的?
骂骂咧咧声起“兵马司算个叽霸鸟毛!”
“哪个娘们儿裤裆没勒紧,钻出这么个熊玩意儿!”
“希贤街是他娘的你家开的?”
“铁牛,不必留手!”
贾蔷见状,大声喝道。
而后又对裘良厉声道“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盏茶功夫内,希贤街上还有一个闲杂人,你这身皮自己脱了!”
裘良闻言唬了一跳,没这个差事在,那他干甚么去?
再者贾蔷手下已经先动手了,果真出了甚么事,也是由贾蔷来担当。
放下顾忌后,也大声下令道“奉宁侯命兵马司有梳理街道、防火禁巡捕盗贼之责,不相干的人,通通立场,违令者,严惩不贷!”
说罢,一咬牙,也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