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中年男子,身着亲王王袍,看着贾蔷淡淡道“不知宁侯如何才肯盖两份印?我等宗亲,该如何才能与宁侯攀上交情。”
李吉看到此人,眼睛一亮,登时冷笑道“九哥也来了?这还用问,凭我等也配和人家一等侯攀交情?除了早些还亏空,还能怎么攀交情?”
此言一出,诸宗室登时鼓噪起来。
“这八瓣子鸟事该不会是林如海和贾家这怂娃子合伙捣鼓出来的吧?”
“原来是变着法儿催亏空来了?你干脆拿刀子抹了咱的脖子算了!”
“真他娘的阴啊,真不愧是阴老三的人!”
“嘶!你不要命了?”
“呸呸呸!我可没说鸟毛事!你们自己想的啥,和咱无干!”
“来人!”
哄乱声中,贾蔷厉声一喝,藏在后面的铁牛当时披甲而出。
这身量,这黑的发光的狰狞形容,甫一出场,就唬了诸王公一跳,齐齐往后退了步,闭上了嘴。
贾蔷淡淡道“先将南安郡王府的文书送去,告诉他府上,本侯担保他家是清白的,马道婆并诸多供词里,都和他家不相干。另外,往衙门通告一声,移送马道婆一干人犯并供词去宗人府,本侯不管了。”
此言一出,在场诸王登时炸了锅!
果真送去宗人府,忠顺亲王那边和隆安帝隐隐穿一条裤子,再说宗人府那么多宗室之人,人多嘴杂,不定还要传出甚么鸟毛来。
最关键的是,果真送到了那里,就算将事情摆到台面上了,越是心虚的人,越不敢如此。
尤其是义敏亲王,哪怕他心知去年才生下来的小儿子极可能不是他的种,这个时候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一生七八个闺女,都放弃生儿子的念想了,谁知临了临了,却生出个儿子来。
没有儿子,等他死了偌大一座亲王府都要被收回,或者也能请恩旨,过继别人的儿子来承嗣。
可与其那样,还不如头上戴点绿,认了这个。
都是别人的儿子,这个儿子总算还是生在亲王府里的,只喊他一人作爹,长大后也会善待他的姊妹们。
可过继别人的,早就喊了别人当爹,等他一死,王府也就彻底成了别人的了。
他的女儿们外孙们,连半点光都沾不到。
孰优孰劣,他算计了一辈子,岂能心里没数?
回去就将那侧妃给暴毙了,往后留下一个女儿在家帮着儿子掌王府,不比让爵给旁人强一百倍?
所以这个案子,断不能移交到宗人府。
义敏亲王李贡以矫健的身姿将他的老躯一步挡在铁牛身前,大叫一声“且慢!”
铁牛差点没能止住脚步,将他撞飞……
李贡海松了口气后,立即对贾蔷语重心长道“皇上不顾你年幼,降大任与你,就是让你畏难避险的?差事有难处,要慢慢化解,要用心去办,才是正经的,才不辜负天恩!都像你这般,又岂能为君分忧?”
说罢,李贡对李吉笑道“小十一才欠了多少亏空?本王劝你能还就还了吧,你是出了名儿的财主,当年小九儿……”
不等他说完,李吉不耐烦道“老王叔这是想还银子了?就不怕别人说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敢乱说,本王打不烂他的狗嘴!本王打不动,也要进宫请皇上为本王做主!”
李贡正色看着贾蔷,道“还亏空是还亏空,让你出具文书是出具文书!分明他娘的八瓣子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贾蔷点头道“当然!”
李贡笑道“那好!朝廷现在艰难啊,咱们这些宗室王爷,不能不为朝廷出一份力!本王这就打发人回府取银票来,当场交给林大人入户部,如何?”
贾蔷微笑道“王爷果然深明大义,实乃宗室之楷模!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