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中难掩浮夸,显然就是赵姨娘。
另一个则是小公鸭子声,哭的更浮夸。
门口堵了一堆人,听到后面动静后,没一会儿,脸色难看显然憋了一肚子气的凤姐儿从里面出来,灰头土脸的对贾母和王夫人道“老爷不让拿人……”
门口的婆子媳妇纷纷让开,给贾母、王夫人和贾蔷见礼。
都不用进门,一众人就看到了堂屋门框上飘着的那个大红汗巾子做的上吊绳……
里面贾政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先喝止了哭声后,走了出来,与贾母见礼罢,赔笑说道“不过一个蠢妇,怎好惊动老太太过来?”
贾母哼了声,道“只是蠢妇?只是蠢妇我也懒得搭理她,当初我身边那么多丫头,你选哪个不成,非选出这么个东西来!她何止是蠢妇,分明还是毒妇!”
贾政闻言变了面色,忙道“母亲大人,赵氏大字也不识一个,受人挑唆,办下了错事,原是她的罪过。只是,毒妇却犯不上吧?”
贾蔷真心好奇“二老爷,赵姨娘怎么同你说的?”
贾政面皮臊热,毕竟他的妾室做出这样的事来,让贾蔷一个晚辈过问,面上实在无光,却也不得不答,因为贾蔷还是贾家的族长。
因而道“蔷哥儿,赵氏是上了药王庙马道婆的当。那马道婆平日里常往家里来,一来二去,就与赵氏相熟。赵氏平日里贪些财货,马道婆便给了她一些银子,叮嘱她府上有甚么大事发生,莫要忘了给她早些通告一声,通告及时了,另有重谢。这蠢妇就为了五十两银子,将先前的事告诉了马道婆,才闹出了这样的笑话来。”
贾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古怪,心里感慨,大家门里,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也忒是人才了吧?
他看了眼脸色气的惨白的王夫人,然后又问道“那就奇了,马道婆为何说,都是赵姨娘让她做的。而且,赵姨娘还将太太、二婶婶、宝玉,甚至还有我的生辰八字给了马道婆,让她制成纸人拿针扎,施巫蛊咒魇之事?”
“胡说!她放她娘的屁!”
贾政还没回答,赵姨娘披头散发从里面跑出来,大骂道“都是她诬蔑的,和我不相干!”
贾政先骂退了赵姨娘,然后连连摇头道“这种事,赵氏绝不会做!”
贾政是真不相信,平日里温柔小意事事依着他的赵姨娘,会是这样的恶毒人。
听闻此言,贾母脸色难看的紧,可也看出贾政的坚持来。
她若以母亲的身份相逼,势必会激起贾政的逆反心。
王夫人就更不必说了,心里一片冰凉。
夫妻情分,比不过一个浪妇拿裤腰带挂一场……
贾蔷看着有趣,笑了笑,淡淡道“这样罢,空口无凭,白话也难让人信服。既然马道婆不伏,赵姨娘也不伏,淫祠药王庙还涉及到命案,京畿重地施巫蛊镇魇之术更是禁忌,还是请回五城兵马司,好好审一审罢。若果真是清白的,我也不冤她。二老爷乃我辈读书人,应当理解我这个晚辈公事公办的苦心。此事甚大,牵扯甚广,不好隐匿。”
贾政闻言,登时为难起来。
这时,听到风声的贾家姊妹们,在李纨的带领下过来。
凤姐儿皱眉,迎上去不无责怪道“这会儿子领过来做甚么?”
李纨回头看了眼薄唇紧抿眼睛微肿的探春,以及队伍后面,一个藏头藏尾的小瘪犊子,叹息一声……
探春一言不发,也不理凤姐儿,先走到后面,一把扯住面色惊恐的贾环,不许他挣脱,然后走到人前,当着贾母跪下,开始磕头。
这青石板路,难免粗糙,磕了不到三个,探春额头便一片红肿,到了五个时,就开始见血丝了……
再看贾环,磕的个数倒不少,连他娘的包都没起一个……
“环儿啊,三丫头啊,娘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