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也不可能将赵国公府姜家如何。
他怕的是,天家果真对姜家起了防范之心。
一旦果真起了这等隔膜,那接下来,等他死后,天家一定会将姜家在军中的势力连根拔起,甚至连姜家都彻底铲除。
于他而言万幸的是,没等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反击,隆安帝就不能忍受了。
他也反应过来,姜家做不了司马家,贾蔷也不可能为祸。
太平时节,军方为祸者,几不存在。
姜家素来识相,和元平功臣中许多家都有仇,是他所需要的。
林如海和贾蔷就更不用说了,革新大政少不得他们。
眼下两边互相攻歼,倒也不算坏事,两家彼此警惕着,也好。
因此,隆安帝看着贾蔷怒声喝道“混帐!国朝官位名爵,是让你们置气使的吗?都赌气不干,那朕这个皇帝干脆也别做了!”
众臣请罪,隆安帝训完贾蔷,又对姜铎道“赵国公乃勋臣之首,总还是要有些容人之量的。这个混帐若非有林爱卿提点着,怕是半分为朕分忧的心思也没有,何故担忧?朕乃天子,上天属意李氏主神州,就得容得下有才干的臣子。如贾蔷这样能为君父分忧的臣子,越多越好,朕只担心不够!”
安抚敲打完两边后,隆安帝对贾蔷道“扶着朕的林爱卿回家好好休养几天罢,为了你的事,林爱卿急的吐血三升,不省心的混帐!”
眼下毕竟是武英殿军机处议国朝军机之重地,莫说贾蔷,便是林如海暂时都没资格再听下去。
尽管他简在帝心,但规矩就是规矩。
逾越了规矩,对林如海也绝不是好事。
贾蔷一听,登时焦急,连忙去搀扶林如海。
林如海却还是坚持着给隆安帝叩首跪安后,才被贾蔷搀扶着就要离去。
然而二人还未出了武英殿,就见额头带伤的苏见又面带惊惶之色,急急入宫来,甚至顾不上理会林如海和贾蔷。
二人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随后就隐隐听到苏见尖锐的哭腔请罪的声音“奴婢万死,派去东城兵马司衙门带胡女和账簿的人手,在回宫的路上被蒙面歹人袭杀,胡女被刺死,账簿也被当场付之一炬,奴婢万死,奴婢万死……”
贾蔷还准备多听些甚么,却被林如海焦急催促道“快走!不要耽搁!”
贾蔷赶紧搀扶着他速速出了武英殿,耳后还是传来了隆安帝暴怒的咆哮声……
……
回程的马车上,林如海缓缓长呼出一口气来,面色凝重。
贾蔷关心道“先生,你……”
没等他说完,林如海摆了摆手,道“不当紧,虽呕了口血,却未必是坏事。我的身子骨,我心里有数,回家后也不必多说,徒惹你姨娘、师妹担忧。倒是你这一身,该想好怎么解释才是。”
贾蔷笑道“我这看着唬人,其实还好。再说,回家后衣裳一换,师妹看不到,也就不问了。”
林如海摇头道“先不回家,去贾家,接你师妹回家。”
贾蔷不解,林如海轻叹一声,道“贾家的事,原我不该理会。只是,若不让他们看到你的艰难,恐怕西府会对你有多苛求之处。”
清官难断家务事,尽管林如海待贾蔷如亲子,可即便是亲子,许多事他也无法去左右。
贾代善当年待他恩重如山,贾母持家好坏且不去评,但当年对他也是真的好。
再加上这些年,贾母老太太偏爱黛玉还超过亲孙女,这份恩情,林如海不得不领。
可纵然如此,他也不好强迫贾蔷,做出让贾蔷吃亏的事。
因此,便取个巧,让西府知道,贾蔷这身富贵,并非只因他姓贾,也是用血汗甚至性命换来的。
想来,他们再张口时,总还要点脸……
贾家的事,并不能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