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专门请有学问的人,教自家姑娘琴棋书画,吟诗作对,以及各色侍候人的本事,然后将女儿卖给有钱的盐商。这类可怜的女孩子,便被人称作是扬州瘦马。而青楼的花魁,与之相仿。自极年幼时,便被人教导这些,尤其是如何察言观色,发现对方人喜欢听甚么话,喜欢看她怎样的神情,这种训练细微到一举一动,乃至一颦一笑。也就是说,她们所有的行为动作,和她们真实的心境修养并不一定是一致的,有许多,都是做作出来,故意为之。
所以我认为,她们只是可怜人,那些作为和表现,又如何能与真性情的女孩子相比?太完美的人,本身就是一种虚假,是一种缺陷。天地本不全,更何况是人?”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贾家女孩子们大开眼界,也心情愉悦!
黛玉抿嘴一笑,嗔了贾蔷一眼,就听他忽地问道“怎不见宝琴妹妹?独留她在家?”
宝钗还沉浸在贾蔷先前的说法中,这会儿听到询问,忙笑道“琴儿刚来,就和香菱一道去寻楚儿了,三个人叽叽咕咕,也不知怎么那么多话,连戏也不来看。”
黛玉笑道“你自然不知道她们的名堂,她们三个在船上时,就和这十二个小官顽成一团,关系亲近的不得了,她们想听戏,比我们更便利的多。”
探春忽然想起一事来,道“林姐姐,你先前说‘不过那促狭的,还有一桩淘气事,我且不说,一会儿你们就看出来了’,如今戏也看完了,怎我没发现甚么?”
听她这般一说,湘云忽地噗嗤一笑,道“你果真没发现?方才唱戏的人里,那白娘子像哪个?”
此言一出,倒把她跟前的宝玉唬了一跳,连连对湘云使眼色,湘云气个半死,小声咬牙道“别叫我啐你!”
听湘云那样一说,迎春、探春、惜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贾蔷也哈哈大笑。
黛玉羞恼的狠狠瞪了贾蔷一眼,然后对姊妹们告状道“便是这促狭鬼,听说苏州有人生的像我,巴巴儿派人寻了来。那姑娘才十一岁,家里苦寒清贫,原就跟着戏班子学戏,本是要卖到大户人家里给内眷唱戏,然后就被他买了回来,专门气我!”
宝钗闻言,都皱起眉头,不解的看向贾蔷。
这年代,寻一个极像家人的戏子到跟前来,这的确是在羞辱人。
贾蔷摆手道“这龄官的贱籍已经被我赎出来了,不止她,这些小戏官同样如此。只是她们多没甚好去处,我答应她们,在这里陪林姑姑……林妹妹几年,等大了就放她们出去。又或是不愿出去的,留在府上也行,都随她们。”
黛玉抿嘴笑道“或是有家人寻上来的,她们愿意走也行。不过多是苦命的,如今只肯留下来,蔷哥儿还专门给她们寻了先生读书。”
宝钗感叹道“比寻常小家子的小姐也强了。”
贾蔷呵呵一笑,他费尽心思,巴巴儿的将龄官寻来,用意自然没那样简单。
若只是寻几个唱戏解闷的,扬州府大把都是。
又何必专门将她寻来?
目光落在黛玉的侧脸上,贾蔷弯起嘴角,脸上的笑容,却是让附近的宝钗微微一怔……
……
西斜街,太平会馆。
东路院,厢房内。
入夜时分,火烛明媚。
薛蟠眉开眼笑的拿出一个食盒,打开一层层抽屉,里面居然摆着各色美味佳肴。
旁的不说,单那几只大螃蟹,就让元宝儿欢呼雀跃起来。
花解语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她目光温婉的看着薛蟠,柔声道“先前因我之故,使兄长受人欺负,可还要紧不要紧?”
薛蟠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砰砰砰”的拍着胸口,霸气道“当日要不是那球攮的背后偷袭,我非把他卵子捏爆了不可!”
元宝在一旁啃着一只蟹螯,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