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不出许多话来。
李家老家主看起来要年轻不少,头发中还带一些黑发,一对眉毛也只是花白,他身子骨看起来颇为强壮,声音也粗重,道“如今就盼着太上皇万寿无疆了!”
彭家老家主倒是更明白些,却也更悲观些,他摇头道“太上皇上次出宫,解决了最后一桩心头记挂之事,就又回九华深宫荣养去了。他老人家不理外朝之事多年,更不会为了千里之外的几个盐商再出来。眼下京中一切照旧,只是为了不打扰太上皇的清静。可外省却没这个担忧,也不需要忌讳什么。七爷说的不错,终归到底,不是他韩半山和林如海想做什么,若只他们想做什么,反倒好办了。可是,想要革新大政的,是乾清宫里万岁爷的意思!这种大势下,咱们寻七爷又有什么用?”
吴家家主闻言,勃然大怒道“那怎么办?只能坐着等死,让林如海和韩半山把咱们一家一家的抄完杀光?!咱们朝廷里又不是没有人,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陈家老家主好奇问道“吴聘,你准备如何鱼死网破?你要造反么?就凭你手下那百十号盐丁?”
吴家家主厉声道“何须造反?只要咱们把盐田都毁了,把盐里搅上石灰,两淮盐地没了盐,江南六省百姓都过不了年。就算还有盐,那些泥腿子又有几个吃得起盐?到那时候,自有人揭竿而起!”
彭家老家主则沉声道“你这是想让我们都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吴家家主大怒道“难道眼下就能落得一个好字?”
齐太忠摆了摆手,草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齐太忠淡淡道“还不至于此……筠儿昨夜,是受人之请,才同去的四喜楼,对此事,知之不清。不过,老夫已经派了二子前往盐院衙门打听了。得了准消息后,再看看到底是什么缘故。总之,老夫不以为,一个林如海,就能将咱们这几家都抄个底朝天。至于白家……就当是前车之鉴吧,你们各家谁还有不干净的地方,早早抹平了才是。真要让人翻出铁证来,谁也保不住你们。白家抄家,难道是因为盐务?盐院衙门当着扬州府的面抄家拿人,罪证公布天下,谁会说盐院衙门是在打压盐商?”
听闻齐太忠这话,大部分的人一下就心安了下来。
既然齐太忠说了,一个林如海抄不了他们,那林如海就一定抄不下去了。
至于那些罪证,各家里倒是都有一些……
草堂内正说着话,就见齐家二爷齐万海大步入内。
齐太忠一生不知生了多少子嗣,但真正掌管齐家大权的,唯有三个嫡子。
长子齐万年自不必多说,这次子齐万海,为人四海,交友广阔,深得齐太忠的喜爱,在齐家负责江湖事。
齐万海进入草堂后,先与齐太忠见礼,又与几大家族的前任家主见礼,最后道“问出了个大概,但摸不准有几分真。”
众人齐道“快说来听听!”
齐万海见其父缓缓点头后,深吸一口气道“我原也以为所谓的梅家举报是借口,可没想到,里面还真有梅家人的事。梅家二房梅珍、梅淮父子,前儿才到的扬州府,也去了盐院衙门。黄家的祖传之宝,是当年白家邀请涪翁先生过目,辨别过真伪的。因为那三件宝物中,有一件是黄家先祖黄庭坚的字。梅家二房大公子不忿盐院衙门只拿梅家开刀,因此才检举出来。而且,不止白家一家有事。听说,还有几家……只是,白家和京城来的那位太上皇的良臣有过节,所以才拿白家下手。”
这番话说完,自然是骂声一片,群情激荡。
首当其冲者,便是梅家。
作为本土第一望族,梅家最出名的不是分得了一些盐引,因此而发了些财。
那点钱财,在八大家看来,不过是小财罢了,不值一提。
梅家之所以能博得一个本土乡望第一,全因为梅家出了一个涪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