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在于万洲那里……”
贾蔷呵了声,道:“于万洲的差事也不轻松,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好些富贵人家,尤其是士绅文官家里的子弟,想让他们去当兵,岂不是‘有辱斯文’?反弹和阻力大的很。全民义务兵役制想真正全面铺开,他三年内都清闲不下来。
他那里怎么热闹了?”
李婧笑道:“因为真正严厉执行要到明年,今年还留了个缝儿嘛,所以于府从早到晚都是车水马龙。不知多少人登门,要尽快安排自家子侄出海,买地种田读书,以避兵役。好些人家里孩子的岁数不到,也想提前在藩土买地。不然明年这个政策没了,他们的孩子都得去当兵。对那些世代簪缨的文官家族而言,实难接受。听说军机处接收到的反对折子,堆满三大间屋子都装不完。”
贾蔷眉尖一扬,笑道:“这些声音不必理会,张潮自会应对……登门的人,于万洲是怎么处置的?”
李婧笑道:“那老倌儿看着铁面无私,不过也知道些变通。年岁下浮不超过两岁者,还能在今年走一波,多买些地,派人过去种了就是。再小的,任谁家也不成。
不仅如此,他还派人下去,去各省宣传这个政策。今年朝廷光卖官田,就要大发一笔。
他要是黑心的,这一回收银子可要收美了。”
贾蔷笑道:“便是他不收,下面人也必会弄出些名堂来。受贿这等事,几无可能灭绝,就看他的手段,能抑制到哪一步了。这一点,对他此政之政绩,影响颇重。
对了,军中如今是何反应?”
李婧奇道:“军中的事我不大清楚,是赵师道在负责。不过听说还是很高兴,没甚么酸话传出来。毕竟,皇上准备启用内库银子贴补他们。”
贾蔷站起身来,淡淡的道:“那是因为还没开始……告诉赵师道,让他来见我。对内肃整不会只针对文官,军队内的肃整,要更严厉。”
李婧闻言变了面色,收敛了笑容站直身子看向身形似乎陡然高大如擎天之柱,立于天地间的贾蔷,道:“皇上,军中不是有宪军和军法司么?怎么……直接动用绣衣卫?”
军中一旦肃整,那就不是文官那般“柔和”了。
被肃整之人的下场,也绝没有那么幸运……
唯有血腥和残酷!
贾蔷摇头道:“宪军和军法司,也要听命于五军都督府。而且,若是连他们也被渗透败坏了,又该如何?军中的事,不比朝廷上轻省多少……去罢。”
李婧不敢多说甚么,阔步往外走去,走了一段,忽地身子一凝,想起了这次指婚中,军机处诸大臣和前大臣中,有两家未被指婚,一个自然是林家,因为只林安之一根独苗。另一家,则是于万洲家。
这个也好理解,天家不可能同未来元辅做亲家,执掌这座无比强大富庶的元辅,在任时不能成为外戚。
然而五军都督府中,现任诸都督和前都督中,共有四家未被指婚。
就李婧所知,这四家中至少有三家,家中是有适龄闺阁千金的。
原还不知道为何如此,现在却明白了些……
可这四家,都是军中颇有势力的大山头啊!
有两家,还是十大从龙武勋中的两家!
李婧眼中怒气渐炙,她知道为了保全君臣之义,贾蔷付出了多少心血。
她知道,贾蔷是真心想要善始善终,为此,甚至赐与他们实封领土!
可是,人为何要那样不知足?
该杀!!
……
五军都督府。
打二月十二皇后千秋节,宫中大指婚那一日后,都督府中的气氛,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
如今的五军都督,分别为中军都督怀远侯兴觉,左军都督吴兴侯杨通,右军都督西凉侯赵嘏,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