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一起操持……”
话未说尽,尹家太夫人就陡然变了面色,极罕见的厉声呵斥道:“还不闭嘴!无知蠢见!天下事谁能迈过皇上去?后宫事谁能迈过皇后娘娘去?若没有皇后娘娘贤德,大力支持帮衬着,凭子瑜一人能担负得起这样大的事业?”
乔氏素来得宠,这会儿被当众呵斥,脸上登时一阵青白,赔笑道:“是我想左了……”
尹家太夫人却愈发将话说开,道:“甚么想左了?不过是妇人那点阴私卑贱的小心眼子。见不得子瑜有这样好的命,嫉妒她的福分!这原没甚么,可你不该当着皇上的面如此无礼。,拿那点小聪明来挑拨现眼!原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如此糊涂。罢罢,我尹家也要不起你这样的孙媳妇,让小五写一封休书,送回乔家去!”
乔氏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又愧又羞,更惊恐懵然,她的心思,被尹家太夫人说的分毫不差。
其实并没甚么真的恶意,就是着实被尹子瑜的幸运人生给刺激的失了理智,只是忍不住扎点小刺。
天下女人,差不离儿都这样……
但尹家太夫人说的太对了,她那几句话私下里说也就罢了,却不该当着贾蔷的面说。
这是在羞辱贾蔷的智商……
只是,贾蔷还未发作,尹家太夫人已经做到了极致,他还能怎样……
“老太太,你老若是男儿身,武英殿前两把交椅,必有你老一席之地。”
笑着说罢,贾蔷又道:“算了,难得子瑜回家一趟,就不发作了。不然子瑜往后都不好回家了……再者,还有小五哥的面子。不说此事了,用饭。”
……
神京西城,布政坊。
吕相府。
原本已经三月未回府的吕嘉,今日却罕见的回家了。
不过回来后,头一桩事,就是将其诸子,并投靠依附吕家而活的族亲悉数召集在吕家孟义堂。
以最严厉的口吻讯问子弟,何人经商,何人有不法事。
他问出来,还有补救余地,若等绣衣卫查出来,落下诛三族的罪过,他必先凌迟祸首。
还别说,真给他问出了些名堂来。
吕家怎么不可能没人经商……
凭借吕嘉宰辅的身份,凭借其受贾蔷重用的地位,吕家甚至能和德林号搭上关系,搭乘着这艘当世最强大的商团,哪怕吃点汤水,都吃的盆满钵满,肥的流油。
甚至,还不用上税……
吕嘉得知后惊出一身汗来,严令次子将所得悉数上交,再将生意都停顿了。
也容不得其子抗拒,今日一天进去了一个尚书、一个侍郎、一个大理寺卿,京城官场上早就是惊雷阵阵。
随后吕家一些欺男霸女的犯罪也被爆出,他们自己不说族中其他人也会跟着说,谁也不想成为诛族的冤死鬼,总之一夜间,吕家少了三成子弟,全被押送顺天府。
等肃清内部乱事后,吕嘉回到书房,才算舒缓了口气。
长子吕志关上房门进来,看着吕嘉恭敬中带着一丝不解问道:“父亲大人,果真到这个地步?就为了那么点小事?”
是的,此事就算放到全天下去问,为了几座青楼,使得三名衣紫大员,一名超品伯爵落罪,也绝对是大题小做,乃至刻薄寡恩之论。
至于说甚么为民做主……
妓子也算民?
吕嘉缓缓道:“你懂甚么?皇上乃千年一出的圣皇,你当真的只是为父吹捧谄媚?你不明白,一个人心里到底有没有心怀社稷,心怀黎庶,是装不出来的。景初、隆安也曾口口声声说过黎庶之重,可一旦涉及皇统,任甚么都要往后排,皇权第一。但当今不同,为父可以看得出,皇权对皇上而言,就是为了施展抱负,为汉家争夺世间气运的器具罢。他连皇城都不稀罕,龙椅也就坐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