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诸多前朝廷大员,缓缓的被押下船来。
齐筠携几位老人迎上前去,不过,两拨人相见无言。
齐筠也只是躬身一礼,随后就让人引着他们去了已经与他们准备好的地方。
那里有农宅,有农田,有牲畜,和基本的口粮,仅此而已。
待看着一群老人有些步履蹒跚的离开,其家人们多申请仓惶,齐筠轻轻一叹。
齐太忠收回目光,问齐筠道“筠儿叹息甚么?”
齐筠摇头道“都是当世名臣,治国大贤。内陆新法推行,的确是富国之法。可惜,他们妒贤嫉能,容不下王爷。希望等他们在岛上多看些时日后,能悔悟过来。”
褚家家主褚仑在一旁好笑道“德昂此言大谬!如他们这般人,个个心智坚定,认定道路后,又怎会动摇?”
齐筠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未多做分辩。
如今才一二年功夫,一切都在打基础,还未显现出来。
等再过上二三年,到时才会知道,甚么叫天翻地覆般的变化,甚么才是真正的富强。
等朝廷人走后,齐家爷孙等人并未直接离去,远远站着,等待着另一波棘手之人的到来。
未几,就见尹家一众二三十号人,自船上下来。
甫一下船,几个年轻的妇人,应当就是尹子瑜嫂子辈的女人,就开始放声哭了起来。
同时哭的,还有尹江、尹河、尹湖、尹海四人的孩子……
来到这个地方,一家人犹如末日一般。
当然,也许因为她们看到了尹子瑜。
只是让她们心寒的是,尹子瑜并未迎上前来,与她们抱头痛哭……
十名女卫上前,将尹家大房自秦氏起,一并引向了遮阳伞附近。
尹子瑜终究还是站起了身,不过黛玉未起身,尹子瑜也未迈上前。
待秦氏并诸多大房人满面悲戚的过来,尹子瑜眼帘垂下,遮住了微红的眼眸。
黛玉强行硬起心肠来,看着秦氏道“大太太,原是一家人,且姻亲本是至亲。可是大房所为,着实令我愤怒。大老爷几次三番想置王爷于死地,王爷宽宏大量不追究,只夺其官位。后尔等更是不问清楚缘由,欲于金殿上行不利王爷之勾当。至此,你我两家恩断义绝。王爷不追究你们,是念在子瑜和老太太的面上。我不追究你们,亦是看在子瑜和老太太的面上。但,也仅仅如此。
小琉球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宅舍田地,若有三灾九病的,也可报给村囤的郎中。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也莫要怪子瑜不念亲情。你们要杀王爷的时候,何曾念过她?
带下去罢。”
等尹家大房如遭雷劈般沮丧悲戚着被带下去后,黛玉小小呼出一口气后,同尹子瑜小声道“姐姐这个时候可莫要心软,哪怕是只想照应一下小孩子,也要等他们吃些苦头,我们在暗中观察一下人性才好。人性好,就接过来好生培养。若是……也保他们衣食无忧就是。”
尹子瑜闻言自然明白在理,浅笑颔首,书道“果真没白历练。”
黛玉啐了声,笑道“好啊,我好心帮你,你倒取笑我?”
两人相视一笑,随起身,在浩浩荡荡的一营女卫护从下,折返回安平城。
……
看着这边的动静,褚家家主褚仑啧啧称奇道“莫非果真是天命所在?”
司徒家主司徒华奇道“褚兄莫非到了此刻还不认此天命?”
欧阳家主欧阳顺提醒道“褚兄可莫要学老司马,当初非要和王爷、闫娘娘耍个心机,大好的关系如今反倒沦落下乘。上官、太史、赫连三家更不必提了。先前都以为王爷是心怀慈悲的菩萨,不忍动杀心,结果又如何?那三家的下场,让整个江南震怖,一些原本想要生些是非,饶舌弄嘴想彰显忠义的人,你看看他们如今哪个还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