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本宫摘他的脑袋!”
戴权闻言心里一激灵,下意识的看向隆安帝。
可是隆安帝此刻只能看出在平缓的呼吸着,毫无动静。
戴权干笑了声,道“奴婢遵娘娘懿旨就是,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
戴权走后,牧笛轻声问尹后道“娘娘,援军真的会来?”
尹后闻言奇了,道“你问本宫?”
牧笛悻悻一笑后,还是有些迟疑,缓缓道“毕竟,对宁国公来说,晚些来或许更得利……”
尹后目光清冷的看了牧笛一眼,道“你还是觉得,没人能放弃权倾天下,坐一坐江山的诱惑?即便皇上和本宫都殁了,他就能坐到那个位置上?”
此时此刻的尹后,是在任何人前都不曾出现过的清冷模样。
不是隆安帝面前的温婉皇后,不是皇子们面前的慈恩母后,更不是臣子们当面的千古贤后。
冷静的看不出分毫情感波动。
牧笛却并未惊奇甚么,他细声道“娘娘,以太子殿下对宁国公的交情喜爱,若是西苑尽殁,太子殿下登基后,宁国公权势必然大增……”
尹后皱眉道“不是几经推断,贾蔷的确一心出海向外么?他真真切切的投入了所有家底在小琉球,难道是假的?”
牧笛忙道“这倒不假,千真万确。只是奴婢担心,人心会变啊……涉及天下大权,这种事自古不鲜见。”
尹后沉吟稍许后,问道“那依你之见,眼下又当如何?”
牧笛苦笑道“到了这个地步,奴婢也没甚好法子了……”
尹后闻言,凤眸睁圆,啐道“以后再说这种没来由的废话,你仔细着!”
不过听到外面传来愈发嘈杂兴奋的嘶吼声,她又明白了为何牧笛会说这些,嘲笑道“你平日里自诩也是经过大世面的,如今果真到了大世面,就这?”
牧笛苦笑道“奴婢是怕了,奴婢自身生死不足挂齿,可娘娘……都是奴婢的罪过,这些日子只顾和戴权斗法,竟未发现李向居然有如此悖逆胆量……”
尹后似笑非笑道“此事必有人故意替李向遮掩了番,不然绝不会如此悄无声息,中车府、绣衣卫和龙雀,都发现不了。李向若有这般手段,还用等到今日?”
牧笛闻言一惊,道“何人……娘娘是说,宁国公的夜枭?”
尹后咬牙啐道“这个混帐,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他早就料到做刀的下场,怕也早等着今日呢。还会挑日子,九月八!你说说,天下间可有如此胆大的臣子?”
言至此,尹后忽然想起地龙翻身那一天,这个混帐不就是胆大包天?
将那一缕杂思扫出脑海,尹后看着牧笛沉声道“不必担忧贾蔷,他是极聪明之人,知道果真谋反,断无一丝一毫能成事的可能。只是,必会做些甚么罢。做完后,他就准备离开。想的倒美!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没人与本宫出力,又能指望谁?”
牧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艳羡,显然那位捅破天的年轻权贵,好日子还在后头……
听到外面戴权正指挥着中车府卫士同乘坐小船过来的叛军作战,叫喊的歇斯底里的,牧笛心中还是不安,问道“娘娘,您说这宁国公甚么时候才能到?李向反贼拿着太后娘娘的衣带诏,除了宁国公外,其他人敢卖命插手此事的,并不多……”
这就是拥有大义,站在礼法制高点的好处。
那份衣带诏,着实太惊人。
尹后淡淡道“等着罢。既然他的人手已经开始动手,说明他已经到了京城。他让人在小琉球练了那么多兵,带了几千人北上,总不会是为了打渔……”
如她这般智慧的人,通常都是极自信者。
认定一事,少有动摇者。
而这番话话音刚落,忽地就听到遥遥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