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门龟奴无法,只能将纸笺接过,打发人送到楼上去。
送罢,他看着贾蔷三人冷笑道“当年多少名流学士想在月仙子跟前讨个好,结果对诗罢,纷纷掩面而去,再不提此事。如今月仙子之才,更胜当年!连我都听说,楼里原不用仙子再梳笼,只要写些诗词传唱,就能养她一辈子!这等大才,你们还要班门弄斧?”
李暄来前虽被几番叮嘱要收起王爷脾气,不然唱不得大戏,这会儿也按捺不住了,骂道“甚么好球攮的下作顽意儿?爷……举人老爷当面,也有你说酸话的余地?再敢啰嗦,砸不烂你的狗头!”
那龟奴又岂是好惹的,背靠丰乐楼,他还真不把几个外省举子放在眼里,冷笑道“我自不是甚么好球攮的,难道你就是甚么好球攮的?瞧你生的这份德性!要是这位老爷,单凭相貌都能成为一花魁的入幕之宾。再看看你,这一对比跟钟馗似的……”
李暄当场就想扯掉帽子发飙,贾蔷忙劝住,小声道“大局为重,再说人家说的也在理……”
尹浩在一旁赶紧抱住暴走的李暄,低声喝道“甚么地方,想给人看戏?”
李暄方记下此仇,暂且不表,却打定心思,回头非让贾蔷喊爹不可!
楼外多是看热闹不能进去的书生,入门之姿就要五十两,哪里是寻常人负担得起的?
且就算进去,也举不得牌,不如在外面看热闹。
这时该进去的都进去了,如今门口的热闹都是些等着里面消息的人在起哄。
这会儿也笑的不成……
不过原以为,三人断无进去之理,却不料,没过多久,先前进去传话的人匆匆下来,同龟奴道“玲珑姑娘请三位上三楼。”
“轰!”
门口嘈杂诸人闻言先是一静后,随即登时炸了锅。
满满艳羡的看着三人随着满脸不甘的龟奴上楼,这一次,就算绝无可能成为月仙子的入幕之宾,三人也必将名动京城,尤其是那位吴凤良。
只是好奇,怎从未听说过此人……
如此俊秀之容貌,如此才学,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
丰乐楼,三楼。
菊字间。
龟奴将三人引入后,皮笑肉不笑的叮嘱了房间内侍奉之人好生伺候,就掩不住的酸意离去了。
今日进楼就是五十两入门之资,可这只能坐在一楼大堂。
上二楼就需要另一个价了,上三楼,就不止要出大价钱,还要有相应的身份。
非名士名流,或王侯权贵而不得入。
贾蔷三人能以一首诗就来至此,赚到的何止是坐在三楼的资格?
只要三人愿意,明天起就能随意入住平康坊的任意一家青楼,单靠卖诗都能赚得一份万贯家业!
岂能不让打工人心酸……
“那忘八就在这一层?”
李暄小声问道。
贾蔷点了点头,一旁尹浩笑道“若是诗作进不来又怎么说?”
贾蔷轻声笑道“那就豁出去了,将咱们的身家都凑出来,怎样也得进来才是。我当年见过月仙子一眼,至今难忘。再说,得了这女人,还怕收不回本钱?”
门口婢女无声的笑了笑,暗自摇了摇头……
今晚也是倒霉,遇到这样的客人,赏钱是不要想了。
说话间,那边老鸨已经开始说起了月仙子的可怜事……
无非就是当初那男人变了心,出京之后,官运不畅,屡受挫折,都笑他娶了个表子……
第二年起就开始生分,第三年就夫妻相敬如冰,一直熬到第十年,当年风光无限的探花郎,因考成不过要被罢官,郁郁而终。
夫族将一切都怪罪到月仙子身上,将她逐出了夫家,代亡人休妻,以还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