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闻言,又骨碌一下翻坐起来,盯着贾蔷道“甚么意思?你准备使坏?爷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窝囊!”
贾蔷摇头道“使甚么坏?我在御前做了保证,不使坏,不拖后腿。”
李暄气急骂道“你这是猪油迷了心还是迷了眼了?你把路数都给人趟开了,人家照着你的法子走就完事,你还说他们能得一根毛?”
贾蔷笑道“我刚回家才想起来,齐家和江南九家还未与我签契书呢,原是约定了粮米到了京城之日,才会签订契书。王爷你猜猜看,他们得知内务府钱庄换了主事人后,还会不会签这份契书?”说罢,挤了下右眼。
李暄闻言,眼睛都直了,随即爆发出一阵怪笑来
“喔呼呼呼呼!”
“呀哈哈哈哈!”
“哇嘎嘎嘎嘎!”
贾蔷见之忍不住哈哈笑道“笑的跟鬼似的,你撞客了?”
李暄仍喜不胜喜道“好那群忘八肏的,爷看他们还得意!人家江南九家是因为看到你的德林号在江南日进斗金,赚出一座金山来,敬佩你的能为,才愿意买那钱庄股。如今内务府钱庄换成一群官老爷,谁信得过他们?那群叽霸卵子,爷直想砸烂他们的脑袋!”忽又想起甚么,忙压低声音叮嘱道“贾蔷,你可千万记住,此事莫要声张。让他们知道了去,必还要逼你!”
贾蔷轻声道“头一批十万石还是要送过来的,总要解了燃眉之急才行,毕竟我先生分管户部,也要给皇上留足体面。不过之后的事,咱们就不管了。王爷也别再闹,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李暄乐了好一阵后,又狐疑道“那万一江南九大家买账呢?”
贾蔷笑道“这钱啊庄,靠的是一个商业信誉来支撑,那些官老爷们有这份信誉?再说,当下的钱庄,纯粹是靠替人保管银子,收取一定的费用来赚钱。这是能赚钱,可又能赚几个钱?想靠这个回本分红,等到猴年马月去吧。如果天下所有百姓商户人人都往里面存钱,那还有点出路,能赚不少,但又怎么可能?
若靠这种法子,没有十年的光景,不投入数千万两银子,根本支撑不起来。光在每个州县府城开门号,就不知好耗费多少银子。里面又牵扯到无数管理防腐问题……所以我保证,绝无可能办成。
九大家都是经商数代的精明人,又怎么会看不透这个道理?没有把银子往水里丢的买卖!
朝堂诸公都是儒生,没经过商,不知内中门道,都瞎他娘的想当然!”
李暄闻言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就该让那群忘八肏的狠狠栽个跟头,颜面扫地才好。到时候跪着来求咱们,咱们也不回去了!贾蔷,你刚说咱们自己开钱庄,那你准备怎么办?”
贾蔷笑道“我手里赚银子的营生不知有多少,原本是想奉献出来,让天家成为天下第一豪富之家,不必连个园子都修不起,谁成想会有这么一出戏?不过我也不怨谁,一边儿是咱们两个不着调的,一边儿是满朝官员的脸面,让谁选都会选那边儿。
没关系,咱不怨,可往后咱爷们儿也不伺候了!他们那群大老爷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做咱们自己的就是!
王爷,我可是已经把内务府和绣衣卫的差事给辞了,就留一个兵马司指挥。等过了年成完亲,连那个差事也一并辞了去。往后天南海北的要多走走看看,和尹浩一样,咱跑买卖!”
“球攮的,看把你得意的!”
李暄居然艳羡不已,开动脑筋道“这次爷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说我要是同父皇说,往后想出京逛逛,父皇会不会答应?”
贾蔷嘿嘿笑道“保不准就可以!王爷保证出京之后不暴露身份,不招摇还不行么?到时候王爷寻几个清倌人带上船,顺着运河一路往南嫖……漂,忒自在!”
李暄嘿嘿嘿乐了起来,眉眼跳动了几下后,一翻身站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