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回了西殿。
一夜无话。
……
凤藻宫中,洗漱罢在凤榻上安歇下的尹后也不知想起甚么,嘴角弯起一抹好笑的弧度,声音微不可闻的啐了句“真是个胆大包天的荒唐混帐。”
不过也并未当回事,少年好色,人之常情。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段模样到底如何,所以并未多想甚么。
心里反而对此还有些高兴,证明她并未老去……
那个孽障还不明白,女人对于目光,是最为敏感的,又怎会察觉不到?
早晚揭了他的好皮,看看他那颗胆到底有多大!
怀此好笑的心情,尹后侧身而眠……
……
翌日清晨,绣衣卫衙门。
诏狱,女囚房。
贾蔷出宫至此,便是来看看审问结果。
尽管他心知,这个义敏亲王之女阳城郡主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眼,让人当刀使的蠢女人。
背后之人既然敢越过红线,对一大学士内眷下毒手,就一定提前扫清了绝大多数证据。
但,说不得就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在郑阳、张真两位天子心腹的陪同下,贾蔷看到了女牢里的李晴。
曾经的金枝玉叶,如今已经奄奄一息。
贾蔷下令用刑后,这个蠢货的傲气就不见了……
“问出甚么了没有?她这样的东西,是怎么知道林府内眷会去慈恩寺进香,又怎么知道去买通慈恩寺的知客,怎么知道借刀杀人牵扯上忠顺王府的?”
“没有人给她出主意,她能办到这些?她那废物老子都办不到。”
张真是个圆脸胖子,这会儿遗憾道“用刑迟了,用完刑才交代是打小服侍她的奶嬷嬷教唆的。再去寻她奶嬷嬷,全家都不见了。”
贾蔷侧眸看向张真,道“她乳母这样重要的人,还需要她用刑开口后才去缉拿?”
张真忙道“她乳母朱氏三年前就被放了奴籍,回家颐养天年了。只平日里常往参宁侯府去逛逛,看看庶逆,所以当时就没抓人,的确是卑职等失误了。”
“下海捕文书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参宁侯府给了甚么说法?跑腿办事的都是参宁侯府的人,诏狱内怎不见陈家人?陈煜且不提,他儿子陈兴呢?里面这个蠢货有没有交代出陈家父子?”
贾蔷眉头紧皱的问道。
郑阳苦笑道“当日陈兴送的两位郡主前往慈恩寺,事发当日,卑职们就前往参宁侯府拿人了。只是陈家给了一纸休妻文书,说是庶逆和陈家没有任何干系。陈兴虽和卑职等来了趟诏狱,可陈煜第二天得知相府内眷无恙后,就进宫求见皇上,得了恩典,陈兴就……”
贾蔷点点头,道“陈煜现在是勇武营主将罢?”
郑阳、张真听出贾蔷语气中不带一丝烟火气,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是。”
贾蔷“嗯”了声,道“点齐在家校尉,还有那一百火器校尉,随我去参宁侯府拿人。”
郑阳、张真闻言,头皮都要炸了,郑阳忙道“侯爷,卑职们不是害怕参宁侯府,绣衣卫乃天子亲军,怎会惧怕他们?只是宫里都给了恩典,这个时候再去拿人……”
贾蔷冷笑了声,既然李晴乳母消失无踪,此刻多半已经没命了,案子到这一步,短期内想破案几无可能。
其实莫说是这个时代,便是前世没有满大街的摄像头,没有基因检测技术时,破案率一样低的令人发指。
不是办案人员不努力,手段有限,查不到就是查不到……
所以,这个风波中,一定要有人付出代价,以警告那些朝林家、贾家伸手的人
乱伸手者,死!
尽管张真、郑阳说隆安帝给了参宁侯府恩典,但隆安帝却未警告过贾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