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和家人好好活着。我贾蔷上对得起天地皇恩,下对得起泱泱黎庶,他李晓便为皇子,又怎敢如此辱我,又怎敢如此欺我?!还有,薛蟠的事怎么回事?他李晓做得,天下人说不得吗?梅姨娘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贾蔷将羊骨头摔落在地,怒吼一声“莫要欺人太甚!”
尹浩面色凝重肃穆,看着神情凛冽的贾蔷,想劝说甚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暄盯着贾蔷看了半晌后,忽地骂道“你球攮的跟爷发甚么火?有能为的去养心殿发!你敢当着父皇的面说一遍,爷他奶奶的给你磕一个!”
贾蔷面色凛冽散去,嗤笑了声,鄙夷道“你当我是傻子么?这等话,只能转述,不能直承!”
尹浩“……”
到底是臭味相投的两人,还真是了解对方的德性,他距离这二人组,差的还有些远。
李暄将贾蔷手里另一根羊肋骨一把抢了过来,连啃几口后,又吐了口骨刺,恼火的蹲在椅子上,妥妥干饭人的姿势,他道“贾蔷,你这事……不好办啊。父皇和别的帝王不同,二哥当初犯下那样大的罪过,也不过就是出继出去,还留着辅国将军的爵。换其他帝王,二哥早赐八回白绫了。我父皇,不仅是天子,也是个好父亲。所以三哥之事,你还想再要个公道,很难啊。至于薛大傻子……”
李暄抓了抓后脑勺,愁眉苦脸道“你理他球攮的干吗?就算当初他帮了你几两银子,有那么点恩情,你这二年帮他遮挡了多少祸?也该差不多了罢?那大傻子当街说那些话……你说说,我父皇生的儿子,能是小鬼么?”
贾蔷皱眉道“他是口无遮拦,可打都打了半死,舌头差点割了,怎么还要再描着打一遍?李晓弄两篇狗屁不是的血书想让我不得好死,他怎么还好好的在家读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一句屁话么?再者,总不能有用的时候是朋友,等没用了,就当累赘丢掉罢?李晓就算杀人未遂,也该废黜爵位。留个辅国公,随时都能东山再起,到那时候贾家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李暄怔了怔,羊骨头啃不下去了,咂摸了下嘴,随手将羊蹄扔一旁,道“得得得,爷和你扯不下去了。爷现在就回宫,把这些话都转述一遍。不过,你该办的事,也该着手了。爷都等几百年了,你拖拖拉拉的……”说着,还小心防备的看了尹浩一眼。
尹浩莫名其妙道“等甚么?”和他甚么干系,还防着他?
贾蔷随口道“王爷看上了一娘们儿……”
话没说完,就被李暄手忙脚乱的捂住了嘴。
李暄急对尹浩道“你听他放屁!走走走,快跟爷走!这小子一句实话都没有!”
说罢,拉着尹浩赶紧往外走去。
尹浩心累的看着这二人,一个卧龙,一个凤雏,秀到无法直视……
……
大明宫,养心殿内。
听闻李暄转述了前半段后,林如海叹息一声跪地请罪。
那些质问饱含怨望,虽是出于激愤之口,却着实不明智。
而除了林如海外,韩彬亦在。
韩彬皱眉道“就知道他不会轻易作罢,只是没想到,会怒到这个地步……”
隆安帝面沉如水,先让戴权将林如海搀扶起后,看着李暄道“贾蔷果真怒不可揭,誓要讨个公道,连门都没让你们进?”
李暄干笑了声,小声道“真的……”
隆安帝冷笑一声,又看向后面站着远远的尹浩,喝道“尹浩,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李暄、尹浩一道进宫,尹浩原是去凤藻宫,结果被隆安帝一道口谕一并招了来。
尹浩御前自然不敢有半句假话,不顾李暄使眼色,如实的将卧龙凤雏的对话陈述了遍,包括那根羊蹄。
李暄面如死灰,两股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