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上了船,作别折返回扬州城。
看着码头上李婧落泪不止,连连招手,贾蔷心里都有些难过。
这一别,再相见时,她已为人母,而他,竟然要当父亲了。
还不到十八啊……
这份复杂心绪,着实难言。
等回到前盐院衙门,刚一进门贾蔷就觉着气氛不对。
一路上婆子媳妇们眼神都怪怪的,连可卿、晴雯扥都感受到了。
可卿拉住被看的炸毛的晴雯,笑劝道“有林姑姑在,你怕甚么?”
晴雯咬牙道“这群婆子最可恶,看人的眼睛阴阳怪气的,就该收拾一通。爷当面,她们也敢这样……”
可卿笑道“你这爆炭性子,早晚还要吃亏。这是林姑姑家,这些人这般打量必是有缘由的。你一发火,首先道理上就亏欠了。林姑姑性子好,不计较你,可落在旁人眼里,你岂非成了飞扬跋扈之人?这个名声,可了不得呢。”
香菱在一旁连连点头道“大奶奶说的是,原我也这样劝她来着。可晴雯并不聪明,听不明白……”
晴雯刚顺下去的气,腾的一下又被点燃,开始追杀起香菱来。
贾蔷也不理会丫头们的顽闹,径直入了上房。
才一条腿迈进来,贾蔷就知道为何今日家里气氛怪异了……
只见堂上竟然站着九个如花似玉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江南美人的年轻女子。
环肥燕瘦、窈窕淑女、秀丽端庄、艳若桃李、花枝招展、亭亭玉立、软玉温香、楚楚动人、明眸皓齿……
总之,这世上形容美人的词,在这九人身上都能寻得到。
再看她们的仪态,皆是最标准的知礼美人,分丝微毫都不差。
连笑都是一般,浅笑不露齿……
相比之下,再看看方才性子暴烈张牙舞爪的晴雯,娇憨顽皮的香菱,一心想要当野鸭妈妈的小角儿……
对比鲜明!
一众女子见贾蔷进来,倒也有眼力,齐齐屈膝福下,脆生生道“请侯爷安!”
嘶!
贾蔷心里都倒吸了口冷气,面上却不显,满脸疑惑的看向上面坐着似笑非笑的黛玉,奇道“这些是……”
黛玉笑而不语,直爽的湘云却埋怨道“蔷哥哥你这也忒过了些,家里养这么多女孩子干吗……”
被探春拉扯了把才住了口。
贾蔷看了看黛玉,又瞧了瞧其他人,凤姐儿最是高兴,道“蔷儿到底是蔷儿,我就说呢,这扬州最有名的,不就是这劳什子瘦马?那些人如此巴结你,怎会不送你些好马?”
“奶奶!”
平儿心善,见不得凤姐儿当着姑娘的面这样说。
果不其然,有女孩子已经开始落泪抽泣起来。
探春、湘云都不赞成的看向凤姐儿,凤姐儿却冷笑道“你们莫被骗了,蔷儿没回来之前她们甚么样的?这会儿见到爷们儿回来了,就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们,她们一个个惯会使这狐媚子手段。若是她们刚被买了来,可怜巴巴的,那养她们一回也不算甚么。左右不过多几个阿猫阿狗,可如今她们一个个都学了一身勾引爷们儿的能为,这如何敢养?
我听说,她们连如何看男人,该是甚么样的眼神,要怎么哭,怎么掉泪才能勾的爷们心疼,这些都有人专门教。
好好的爷们儿,非被你们教坏了不可!你们还心疼她们?”
贾蔷再次问道“除了布政坊那边,我从来不往家里收人。这是齐家送的,还是谁家?”
为首一女子面色苍白,屈膝答道“侯爷,奴等是来自陈家、李家和彭家。自幼受教习所训,学的是琴棋书画,经史子集。也会弹琴吹箫,吟诗围棋,打双陆,抹骨牌解闷儿,却从未学过狐媚子自轻自贱的手段。奴婢们虽是扬州瘦马,只是瘦马也分三等。奴婢们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