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未必就是认为新政有多好,而是为了搬倒旧臣,尤其是勋贵。
其实臣以为,御史风闻言事弹劾贾蔷,原没有错。
但他错的是,一个谏官,却操心起皇上和元辅之责来。
新政要往哪走,要怎么走,能不能行的通,贾蔷一心开海会不会带来隐患……
这些原不该是他操心的事。
他要操心的,应该是官员有没有贪腐,有没有结党,有没有人暗谋不轨之事。
他僭越职权和本分,就变成了如今德难配位之过,害人害己!”
先前林如海果断开口,将窦现轧死,断了他的政治生命,如今再提起此人来,自然是再狠捶一遍,捶的死透为止。
僭越职权,德不配位,这是赤果果“奸佞权臣”的标配。
以林如海如今的分量,说出此言来,窦现基本上断绝了翻身的可能,出京迁任外省大员都不可能。
隆安帝沉吟稍许后,终究还是缓缓点了点头,不过还是道“此事应该不是窦现所为,以他的为人,哪怕知情一点,也不会纵容下去。”
林如海颔首道“的确,不过一个御史大夫,不能以公道国法明是非,而是以其自身政见为原则,顺之则贤,逆之则贼。刚愎至此,祸大于贤。”
隆安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看来爱卿这一次,是动了真怒了。”
以林如海素来谦谦君子宽仁厚德之性格,这一次却半步不让,要将窦现活活锤死,不留半分余地,足可见他心中之恨!
林如海苦笑摇头道“臣虽也愤怒,亦后怕,臣自身已经每每对窦现忍让后退,相忍为国四个字,臣自认还是做得到。并且,还严厉告诫过贾蔷,朝廷需要窦大夫这样的诤臣,让他必须敬重之。国有诤臣不亡其国的道理,他应该明白。
可臣万万没想到,窦现会以莫须有之名,要诛贾蔷。
当一个言官谏臣,一个御史大夫失去了公允,那就太可怕了。”
隆安帝“嗯”了声,颔首道“朕不是在为他说情,只是觉得,凭借一个区区监察御史,便是算上他背后的楚家,还操持不起这样大的局面。宗室、勋贵、文武,齐齐发力。莫说楚正,便是他老子楚士伦亲至,也未必能搅动起这般风云。爱卿,你说说看,既然不是窦现所为,又是哪个干的?莫非,真是老三?”
最后一言,声音已经清冷下来。
林如海想了想后,缓缓道“主谋应该不是恪怀郡王,调动如此大规模的人力,只为对付贾蔷,太不值当。而且,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来。所以,臣以为,此事许是楚正主谋,想弹劾搬倒贾蔷,以为晋身之阶。但得到了不少人的帮助,那些人或有意纵容,或施举手之劳顺水推舟,或煽风点火落井下石,行借刀杀人之计。
不然,只一人藏在幕后操控勾连起这么多势力,朝廷还一无所知……实在不可想象。”
隆安帝皱眉道“若是如此,怕又是一个无头公案。”
林如海摇头道“即便为了朝廷威严,也不好深查下去。皇上不必担心贾蔷那边,臣会写信去江南,让他识大体,知轻重。新政要紧,眼下着实不是内乱的时候。形势,并未如所见的那样好。此次,便是一次反扑。”
隆安帝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正要说甚么,就见戴权急急进来,轻语数言后,隆安帝黑下脸来,抽了抽嘴角道“爱卿虽是好心,只可惜,外面贾蔷麾下那些混帐已经开始喧嚣起来,这才多大点功夫?满都中的百姓都骂起窦现和朝廷来,李晓居然也被点了出来?!
爱卿,你说说,京里发生的这些事,贾蔷会不会预先也有所耳闻?”
……
凤藻宫,偏殿内。
尹后惊诧的看着伏地痛哭的李晓,道“皇儿这是何故?快快起来说话!”
李晓涕泪俱下,将养心殿事大